“嗯。。。”
刘正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空间变大了还没有副作用当然是好,问题是他平时往储物装备里放的主要就是各种食材,这不让放腥的也就是算了,不让放荤的就有点蛋疼了。
“怎么?不满意?。。。
雪停了,但寒意并未消散。木屋的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霜,像被谁用指尖轻轻描画过。小满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终端屏幕尚未完全熄灭的余光上。那行打印出来的备注还在闪烁:【请善待记忆,它们比生命更长久】。
林知远靠在门框边,望着她。“你在想他?”他轻声问。
“嗯。”她点头,“我以前总以为,爸爸是懦弱的科学家,为了活命选择沉默。可现在我知道了,他才是最早反抗的人??用最安静的方式,撕开了整个系统的裂缝。”
窗外,风卷起残雪,在空中划出细碎的弧线。远处山脊轮廓模糊,仿佛沉睡巨兽的背脊。
“你说……‘灯火-Beta’释放的所有数据,真的能被人接受吗?”林知远走到她身边坐下,“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样的真相。有些记忆太痛了,痛到宁愿从未存在过。”
小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五岁那年,她偷偷把父亲塞进通风管的芯片挖出来时,被金属边缘割伤的。
“可如果连痛都不敢记得,我们还剩下什么?”她说,“遗忘不是解脱,是第二次死亡。那些人被抹去名字、声音、眼泪,甚至爱过的证据。如果我们现在再闭上眼,就等于让他们死两次。”
林知远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就在这时,终端忽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出:
>【共感网络更新通知】
>【全球情感共振指数突破临界值7。8】
>【‘记忆回流’现象持续扩散】
>【建议所有接入节点做好情绪缓冲准备】
“开始了。”小满喃喃道。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苏婉发来一段视频链接。画面中,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前广场上,数百人自发聚集。他们手中没有旗帜,也没有标语,只有一部部老式录音机、泛黄的日记本、甚至是一段段从废旧硬盘里抢救出来的音频片段。
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走上临时搭建的讲台,声音颤抖:“这是我女儿的声音……她在十二岁那年感染神经退行性疾病去世。当时政府说‘过度情感表达影响社会稳定’,禁止家属保留任何语音记录。但我偷偷藏下了一段她唱生日歌的录音。”
他按下播放键。
稚嫩的童声响起,带着咳嗽和断续的呼吸。人群瞬间安静,接着有人开始低声啜泣,越来越多的人打开自己的设备,播放属于他们的“不该存在的声音”。
有人放的是恋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放的是战争废墟中母亲寻找孩子的呼喊;
还有一个小女孩,举着一台破旧的MP3,播放她爷爷哼的民谣??正是小满曾在X-9外听过的那一首。
镜头扫过人群,许多人的脸上都挂着泪,却笑得像重获新生。
小满关掉视频,喉咙发紧。
“他们终于敢说了。”林知远红着眼眶,“不再怕被定义为‘情绪污染源’。”
“这不是结束。”小满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记忆清单01》,字迹稚嫩,是她逃亡途中一笔一划记下的名字??每一个曾与她共鸣、而后消失的人。
她翻开第一页:**陈阿哲,代号A-01,情感稳定性评级S,最后定位:X-9主控室东区走廊,心跳停止时间:2043年12月17日04:16**
她轻轻抚摸那个名字,仿佛能触碰到当年雪夜里他温热的血。
“我要重建‘摇篮曲’计划。”她说。
林知远猛地抬头:“你疯了?那是他们用来控制人类的工具!”
“不。”她摇头,“‘摇篮曲’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使用它的人。它原本的设计目的,是帮助创伤后遗症患者重建情感连接。是我父亲参与研发的第一个共感原型系统。后来才被扭曲成净化工具。”
她转身面对他,眼神坚定如刃:“我要让它回归初衷??成为一座桥,而不是一堵墙。”
林知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做?重新编写核心协议?对抗残存的‘灯火’节点?还是……主动接入全球网络,成为新的中枢?”
“都不是。”小满微笑,“我要把它变成开源项目。让所有人参与建设,共同制定规则。真正的共感,不该由一个人或一个系统决定方向。”
三天后,一封匿名邮件悄然发布在深网论坛“记忆之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