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阳光穿透叶片,影子投在地上,竟显现出一行细小文字:
>**待启:彼岸桥头?回眸亭**
阿沅蹲下身,轻问:“你想去吗?”
孩子笑着摇头:“我不用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他举起拐杖,指向归途树,“我的信,一直都在这里。”
苏砚走来,接过玉叶,凝视良久。他知道,这不是终点,也不是新的起点,而是一种确认??归途不会终结,因为它本就不属于某一段旅程,而是人心深处对“连接”的永恒渴望。
他回到书案前,翻开《归途志》续篇,提笔写道:
>**记补巡三境事:**
>
>北原雪冢,立名三千,慰孤魂于永夜;
>西漠断碑,代誓一诺,解执念于风沙;
>中州哭巷,承悲万缕,释哀痛于人间。
>
>非符非咒,非战非争,唯名为药,唯忆为灯。
>
>故曰:世间最深之黑暗,非无光,乃无名;
>最痛之离别,非生死,乃被遗忘。
>
>而归途之所以存在,
>是因为我们始终相信??
>每一封信都有归处,
>每一颗心都不孤单,
>每一次呼唤,终将得到回音。
>
>它活着。
>就像谢无寄从未离开。
>就像爱,永远有回音。
写罢,他搁笔,合书,置于归途树根旁。
风吹动檐角铜铃,清音袅袅,如语如诉。
一片新生玉叶悄然展开,泛着温润光泽,像是在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