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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爸爸果然爱我（第2页）

“那你们呢？”苏挽晴反问，“当年因修炼禁忌功法被逐出宗门，如今却打着‘护天下’的旗号杀人？你们所谓的正道，不过是赢了的人写的规则罢了！”

“放肆！”一名女修怒喝，“我们虽为弃子，却知大义！岂容你一个外门丫头在此胡言乱语！”

“我不是为我自己说话。”苏挽晴抚着胸口锁魂契残留的灼痕，“我是为那个曾在雪地里给我送饭、被鞭打三十下也不肯说出我名字的少年说话。他是坏人吗？他是魔头吗？他只是太穷、太弱、太想活着而已！”

她转向白玉箫：“你要斩因果？好啊。那你告诉我，若有一日你也被人踩进泥里，无人为你发声，你会不会也想抓住一点光？哪怕那光会烧死你自己？”

白玉箫握箫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陈三石出现在平台尽头。

他行走缓慢，脊背佝偻，仿佛随时会倒下。但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就裂开一道缝隙，仿佛大地也在为他疼痛。

“我来了。”他说。

全场寂静。

白玉箫抬手，玉箫横唇，吹出第一个音符。

刹那间，天地色变。

无形之线自虚空中垂落，缠绕陈三石四肢百骸，欲将他过往一切情仇爱恨尽数剥离。这是《断缘引》的第一式??【割亲】。

陈三石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脑海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那一瞬，他几乎松开了对人间的最后一丝眷恋。

但紧接着，锁魂契突然爆发，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苏挽晴也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下残缺符印??那是她以自身精血重绘的锁魂契简化版，虽威力不足原契三成，却承载着七年来未曾改变的心意。

两股力量交汇，竟在半空凝成一朵虚幻桃花。

箫声戛然而止。

白玉箫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朵花：“不可能……锁魂契早已失传，且需双心共鸣才能激活……你们……”

“我们不是靠功法，也不是靠天赋。”苏挽晴轻声道，“我们是靠七年没说出口的话，靠一次次想见又不敢见的夜晚，靠明知会死还要往前冲的愚蠢。”

陈三石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你们要斩因果？”他抬头望天，声音沙哑却清晰，“那我告诉你们??我的因果，就是她。你们要斩，就先杀了我。”

白玉箫久久不语，终是收箫入袖。

“此劫非我能解。”她转身，看向其余十一人，“诸位，今日之事，由你们决断。”

一位手持铜铃的老妪上前：“我曾因救人逆天改命，被削去修为，逐出师门。但我从未后悔。今日我愿信这一回??信有人能在绝境中守住人性。”

“我也信。”一名脸上带疤的少女走出，“我曾被人称为妖女，可我知道，人心比血脉更重要。”

一人、两人、十一人相继站到他们身后。

白玉箫回头，眼中竟有泪光：“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将正式与九大宗门为敌，意味着‘弃子联盟’将再次现世。”

“那就让他们来吧。”苏挽晴笑了，笑容灿烂如春阳，“反正我们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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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第三柱试炼开启。

【凝神境?斩断因果】

陈三石独自踏入幻境。

这一次，他站在一片荒芜庭院中，四周漂浮着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他与苏挽晴的某个瞬间：她偷偷塞给他馒头，他在雨夜为她撑伞，她为他求药跪穿膝盖，他在刑场上嘶吼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