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山的套房是专属的,独自一层,空荡的走廊更显凌谦多余。
他不能进但郁燃可以,这两人的关系,比他以为的还要更深。
凌谦实在控制不了表情,几乎咬碎了牙。
门内,郁燃醒了。
他昏迷的时间很短暂,但再醒来,已经全然没了清醒,被顾雁山弯腰放在床上时,搂住他脖子的手丝毫未松。
不仅不撒手,还一个劲地往顾雁山身上贴。
唇边泄出丝丝呻吟,唤着热。
清泉似的嗓音,变成了白雾缭缭的温泉,含糊的,调子软的,酥着人骨头。
“诶嘛,”叶时鸣少儿不宜似的将手挡在眼前,指缝大开,“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走走。”他招呼阿坤,“一会儿出去点瓶酒,庆祝一下你家先生终于不当老处男了。”
顾雁山没空理他,身上猫一样蹭着不撒手的人,实在让他无暇分心。
医生在旁也无从下手。
在郁燃又一次欺身上前时,顾雁山手掌一罩,宽厚的掌心完完全全拢住了郁燃那张巴掌大的脸。
微微用力便将他的头按回枕上。
灼热均盖在掌下,顾雁山得以喘息。
他半边胸膛都被郁燃烫热了。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郁燃偶尔难受的呜咽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秀气的下巴露在外面,顾雁山盯着那张莹润的唇,拉开二者距离,空闲的手握着郁燃手腕将其从颈间拿下来。
太细了。
医生开了药,顾雁山按着人,让前者灌了进去。
床上极不安分的人,逐渐安静下来。
顾雁山正欲撤了手,突然一顿,有泪水从他掌下滚出,洇湿了雪色的真丝床品。
“……顾先生?”郁燃轻声。
顾雁山敛眸:“清醒点了?”
郁燃点点头,眼泪断了线似的从他眼角滑过。
顾雁山收回手,郁燃立刻抬起手臂盖在眼上。
顾雁山看了眼自己满掌的潮湿,抽出胸口的方巾擦拭。
二者一时无话,顾雁山起身准备离开,郁燃仍然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直到顾雁山走到门口,他才轻声道:“顾先生。”
顾雁山回首。
郁燃很久才说:“……谢谢您。”
“嗯。”顾雁山带上房门。
屋内安静片刻,郁燃撤下手臂,随时满脸泪痕,但眼神清明。
他从床上坐起来,光脚踩下地毯,脚步缓慢地走进浴室。
撑着洗手台,郁燃仍然有些胸闷难受,残留的药效,并不可能那么快地褪去。
郁燃单手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拨开水龙头,将脸埋入冷水中。
片刻后,郁燃抬起头,浑身的燥意又往下退了几分。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裤子上的血迹时,顿了下。
黑色裤子血迹并不明显,只是加深了那团布料的颜色。
郁燃坐在浴缸边,小心地脱下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