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样的大腿外侧,针眼深深,血迹斑驳。
郁燃垂眸查看伤口,表情并没什么变化。
谢彭和邹瑜下手重,要想保持理智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疼痛维持,医生给的药也不会那么快起效。
最后那一针郁燃扎得格外深。
针头几乎都要完全陷进肉里,徒手难以拔出,只能暂时作罢。
他穿上裤子,看了眼手机,昊麟没有发消息来,邹瑜还没离开他那个包厢-
见顾雁山很快从房间里出来,叶时鸣难掩失望,不由对他竖起大拇指:“老顾,香玉在怀毅然不乱,你可真是个忍者。”
顾雁山:“没你那么龌龊。”
“也是,”叶时鸣说,“那么多投怀送抱的,哪个见你上钩过。”
他侧趴在沙发靠背上,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以为你是不喜欢女的,现在发现你连男的也不喜欢,你……莉莉安可是你闺女!你俩不是一个物种!有生殖隔离!”
“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叶时鸣突然严肃。
顾雁山低头一看,西装上确实沾了血。
叶时鸣急忙起身:“你受伤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顾雁山怎么可能在阿坤的眼皮子底下受伤,那血就只能是郁燃的了。
顾雁山:“阿坤。”
阿坤立刻:“叶总,请。”
“又来这套?”
阿坤:“请吧叶总。”
叶时鸣拍拍腿起身,出了门还不忘把凌谦带走:“凌总还在这儿呢?医生没给你说吗,你弟弟已经吃了药没事了。”
凌谦说:“麻烦顾董和叶总了,我把他带回去。”
“不用,”叶时鸣摆摆手,勾住凌谦的脖子,“有老顾照顾着,你不用担心。刚才那桌球还没打完,咱们继续。”
凌谦笑意未达眼底:“也是。”
“先生。”送完人,阿坤回到客厅。
“我去换套衣服,你把医药箱拿过来,”顾雁山说,“之后不用留在屋里。”
阿坤:“需不需要再把随行医生叫过来?”
顾雁山身上沾的只是一点零星的血迹,并不多,他脱下西服丢在沙发上,径直走进主卧的衣帽间。
阿坤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放下医药箱,安安静静地从套房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郁燃从客房出来时,顾雁山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西装,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坐在沙发上。
郁燃站在沙发后:“顾董。”
顾雁山头也没回,整理着手上的东西:“不是顾先生了?”
郁燃沉默着。
顾雁山侧首:“过来。”
郁燃绕过沙发,站定在他跟前。
顾雁山一眼看到他裤腿上的痕迹,抬眼看向郁燃,彻底清醒过来的少年人,又恢复了以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神色。
除了颊边尚未完全褪去的粉,和眼角的红,再看不出一点无措和慌张。
顾雁山眼神带着笑。
明明表情十分友好,但是那种仿佛被看光的无所遁形的压力,再次压上郁燃肩头。
“裤子脱了。”顾雁山说。
郁燃默了一瞬,解开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