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顾雁山又笑了,意有所指似的,“你对谁都这么乖的吗?”
郁燃没说话。
顾雁山戴上橡胶手套,手指按在郁燃腿侧观察着伤口。
“这么巧,刚好在身上带了根针?”还是一根够粗,扎进肉里足够痛的针。
郁燃依旧没说话。
顾雁山给他腿上敷着麻药,又取出持针钳递给他。
郁燃接过。
等那小片皮肤没了知觉,他半捞着衣服,夹住银针顶端,随着手上的用力,细白的大腿肉眼可见地打着颤。
“扎下去的时候对自己挺狠,现在倒怕疼了。”
顾雁山接手持针钳,一手按着他的腿,微一用力,将针从肉中拔出。
鲜血溅出,郁燃闷哼了声。
铛——
银针丢入铁盘,在射灯下闪烁着星子般细碎的光。
顾雁山递给他一团棉球:“按住止血。”
郁燃的目光却落在顾雁山脸上,表情略显怔愣。
一道细小的血痕溅到了他脸上,挂在发梢。
只是沾了一点血,顾雁山的气质却陡然发生了变化,那种藏在骨子里的嗜血和邪性,呼之欲出。
那一刻,郁燃终于明白,这匹狼到底来自哪里。
他垂下眼,心跳得很快。
一方面是紧张,一方面是兴奋。
他没有选错。
顾雁山比他认知的,还要危险和锋利。
顾雁山仔细擦拭着脸上的血。
郁燃将绷带缠在腿上,正准备弯腰穿上裤子,想起什么似的,动作一顿。
“顾先生,”郁燃问,“我能穿裤子了吗?”
顾雁山莫名笑了一声,抬首以示同意。
郁燃默默穿上裤子,安静站在一旁。
他兜里手机嗡鸣了下,两人都听见了。
顾雁山收拾着医药箱,郁燃便不出声,顾雁山收拾好之后才看向他:“还有事?”
郁燃摇头。
“没事就出去吧。”
他站起来,比郁燃高了快一个头,墙似的。
顾雁山垂眸看着他:“小家伙,投怀送抱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郁燃长睫微垂,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厅内安静片刻,郁燃抬眼:“顾董,那我先出去了。”
他对顾雁山微微鞠躬,离开套房。
阿坤在门外等着他:“小凌先生,先生说这个人交给您处理。”
谢彭鹌鹑似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像鸵鸟那样藏进翅膀下。
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慌慌张张地对郁燃道:“凌叶,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是邹少!都是他逼我的,你要相信我!”
“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真的只是嫉妒你,我、我我我我都是被邹瑜逼的,我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