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远连打了几个喷嚏。
助理给他倒了杯热茶,莫行远喝了一口,看了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说:“继续。”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有一条特别提醒。
点进微信,就看到苏离发的那条朋友圈。
放大图片一眼就看出是机场。
他皱眉,这又是去哪里?
看起来像是在国际航班那一块。
正在汇报工作的人看到他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汇报是哪里出了问题。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莫行远抬眸扫过去,“继续。”
他发信息给谢久治问苏离去哪。。。。。。
除夕的余温还未散尽,山谷的雪却再度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清晨五点,天边尚是深蓝,张野已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棉衣,推开厨房门。炉火早已被HJ-90自动点燃,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冒泡,他掀开蒸笼,白雾腾起,露出底下整齐排列的茴香饺子。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包一整锅年夜饭后的“初五迎财神”餐,他想让陈默和江临川多睡会儿。
可没过多久,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小满披着粉色毛毯站在门口,眼睛还带着困意,却笑得像朵刚绽开的小花。“张野哥哥,我能帮你摆碗吗?”
“当然。”他笑着递给她一双小木筷,“今天要摆七副碗筷。”
“七副?”她歪头数,“我们不是六个人吗?”
张野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台上那封未曾寄出的信??那是阿禾写给母亲的,她说妈妈离婚后去了南方,再也没回过电话。他轻声道:“我多摆一副,万一有人路过,也能进来吃口热饭。过年嘛,谁都不该饿着。”
小满认真地点点头,踮起脚把碗一个个排好,连筷子都摆得笔直。她忽然抬头:“张野哥哥,你说……妈妈在的地方,也下雪了吗?”
“也许不下雪,但一定也有光。”他蹲下来,替她理了理滑落的围巾,“你梦见她的那天,不就是春天?”
她笑了,跑出去叫人吃饭。
江临川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眼底有些青,昨晚他又熬夜整理新学期的教学计划。陈默端着一碟腊味走来,看见他便皱眉:“又通宵?说过多少次别这样。”
“孩子们下周就要正式上课了,教材得重新编排。”江临川接过粥碗,指尖微凉,“阿禾的情况比预想复杂,她不止焦虑,还有轻微解离倾向。林医生建议做长期心理追踪。”
“那就做。”陈默坐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们有HJ-90,有周律师帮忙对接资源,还有你这个疯子愿意熬夜改教案。怕什么?”
江临川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你才是最疯的那个。当初说‘只想救一个人’的人是你吧?”
“可你看,”陈默望向窗外,雪中庭院里,阿禾正笨拙地堆着雪人,小满在一旁指挥,“他们一个个来了,像春天的芽,你不忍心拔掉任何一个。”
早餐后,HJ-90弹出一条紧急通知:
>【ID-7743家庭安全警报】
>检测到外部访客身份异常(未登记进入半径50米)
>建议启动一级防护协议
众人神色一紧。张野立刻起身去查看监控,画面中,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正站在院门外,手里提着一只旧皮箱,脸上有道疤痕从耳根划至嘴角。
“是他。”张野声音发紧,“我叔。”
屋内瞬间安静。陈默缓缓站起:“他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拨过电话。”男人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沙哑而疲惫,“我不是来闹事的。就……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江临川盯着屏幕,手指在报警键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通话键:“你可以进来,但只能待十分钟,且不能靠近孩子。”
铁门缓缓开启,雪地上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张野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迎上去,也没有后退。他只是看着那个曾在他童年里象征“拒绝”的男人一步步走近。
“长高了。”男人低声道,目光扫过他的脸,“也……干净了。”
张野没说话。
男人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褪色的铁盒:“你爸留下的东西。我一直锁在老家柜子里,不敢给你。怕你觉得,我们张家人都嫌你晦气。”
张野终于动了,他接过铁盒,手指微微发抖。盒里是一叠泛黄的作业本,最上面那本封面上写着“张野,三年级,语文”,字迹稚嫩却工整。还有几张照片:他小学运动会拿奖状时的笑脸,父亲骑车载他去上学的背影,以及一张全家福??母亲还在,抱着婴儿时期的妹妹,父亲搂着他肩膀,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