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有个机车,但显然我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不适合吹风。我们还可以坐公交去,但是这项交通工具被布雷斯嫌弃得不行,说不符合他“高贵”的身份。我们最终决定使用飞路网。
伦敦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它衰败而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到了。
我看到医院就有些发怵,站得摇摇晃晃,布雷斯握住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个稳妥的眼神,走进了候诊室。
简直太可怕了,里面挤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声音大得震天响。我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呢,在我的印象中,圣芒戈是一个安静、宽敞的地方。
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是治疗师的女巫,询问她顶楼怎么走。我记得半年前我就在那里住着的。
女巫很疑惑,“小妹妹你是不是搞错啦?你看,那里是指示牌(她好心地指了指),最高层是茶室和商店呢。”
边说,她还叹了口气,嘟囔着“又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可怜小女孩。”
这时,一个有点眼熟的男巫走了过来,他貌似是管理中心的,一见我就笑开了花,连声喊着“尊贵的布莱克小姐没有一到医院就找我真是让我伤心呐”。好像我生病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那里很嘈杂对吧,都是些没钱的,挤在一起跟乌鸦似的。”该男巫鄙夷地说,见我不高兴,他忙调转了话头,称赞只有他带我们去的地方才配得上尊贵的布莱克家族。
他高兴地哼着歌,一路轻盈地带着我们穿梭,走到了记忆里的顶楼。
雪白、高级,和刚才的闹市简直两个世界。
布雷斯在屋外等我,我小心地推开门,惴惴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老治疗师,他很专业,这毋庸置疑,因此当他一脸哀伤地看着我时,我就更害怕了。
“孩子,你小时候,经常拖延治疗或者不治疗。你曾经过度使用过黑魔法。你肩膀处被魔法生物抓伤过。你还受过很多非魔法伤害过。”
他一条条平淡地列出,像是将我的脊髓抽出,摆在我的面前,昭告着我见不得人的过往。
我心慌地打断了他:“最后这个应该无关紧要吧?”
治疗师怜悯地摇了摇头,“对别人确实无关紧要,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的身体不是靠每个器官来运作,而是靠魔力,每受一次伤,魔力都会进一步侵占你的身体。”
他说我小时候每次生病却不去治疗都是在放任魔力的进一步侵蚀,说我身体的每个器官都不健康。他还说幸亏我魔力非常丰盈,才能代偿萎靡的身体运作。
“您的意思是。。。只要魔力不受控制了,我随时都会死?”
我哀求地求助似的看向他,希望他否认我的话。
可是,他点了点头。
虽然很轻微,但是他点了点头。
“不可能!”
我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只感觉血全往上涌,眼前又是漆黑一片,就要跌倒下去。我低着头,急忙扶住墙壁,又发现几滴血滴到了洁白的地板上。
“啪嗒”“啪嗒”
触目惊心的血无情地彰显着冷冰冰的真相。
治疗师们扶着我坐下,都露出了怜悯的神色,好像看我是一个将死的脆弱物件,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表情了!
我强装镇定,从包里掏出一瓶粉紫色魔药。
“您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老治疗师的眼神从疑惑变成惊艳。
“制作出这款魔药的是一个天才。按时喝,对你帮助很大。”
我垂眉应好,默默收回,我为自己那一刻的阴暗心思道歉。
老治疗师尝试了很久,先给了我一瓶稳定魔力的药剂,我喝了之后真的瞬间感觉就没事了,但是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他说剩下的比较复杂,让我现在这儿住院。住院被我否决了,他想了想,让我一个月后再来找他取。
“孩子,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们霍格沃茨的庞弗雷女士是我的徒弟,这期间你有任何不适都可以随时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