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不要惊慌,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
一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向众人喊话,看来此人正是船上的掌事。
只是发生此等惊悚之事,船上的客人又如何睡得着。
有好事者嚷嚷,“我们都是交了银子才坐你们的船,现在有杀人犯,我们怎么还敢睡。”
船只行驶一半,两岸正是苍绝山,这十年来为了平安抵达,这些船只从不曾靠岸,都是到目的地才停下。
即使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荒无人烟,停船可能更加危险。
周掌事眉心一跳,主人家并不随船,多年来都是他随船而行,凶险的事并不是没遇到过,只是如此骇人之事也是头一回见。
“诸位,不管此事和我们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会查清楚。明日诸位来,我们会退回一半船费,现下都回去休息吧。”
能大老远从北方区往南安的人,都是普通人,一听船费减半,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都退下了。
船家已有人在收拾尸体,轻风实在不忍让如此场面再污谢知昱的眼睛,“主子……”
这事确实蹊跷,但是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几人这才往舱内走去,廊道窄行,汀雪被撞了肩膀,她心中本来就乱乱的,此时抬起头正准备小发雷霆。
那一抹苍白的脖颈和棱角分明的下颚,好像似曾相识……
她回过神来,憋住气唯唯诺诺的侧身让路“慕公子,您请。”
慕奚却并未通过这窄路,反而是打量起了身前之人气鼓鼓的侧脸。
他忽然玩心大发,牵唇一笑附在矮他一头的人耳边,“杀鱼之后要干什么?”
这话意有所指,为何他知道,不等汀雪反问,慕奚就转身而去只留下背影。
“阿吱。”
本还想追出去的汀雪顿住脚步,往谢知昱身边走去,只见他皱着眉头望着那离去的声音,又低头看她。
而轻风则是毫不掩饰那鄙夷的目光,惹的汀雪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身为公子的小厮,自当时刻守在公子身边,什么人就把你勾走了。”
轻风最是看不起他这幅样子,来了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就屁颠屁颠跟着,生怕没男人要了,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断袖的癖好呢。
汀雪一想,他说的确实对,那人和她说那些话,肯定有别的目的,自己可不能那么容易中圈套。
随即笑了笑回应,“你说的是。”
谢知昱看着她的笑脸,和那个人说话她就这么开心吗?
罢了。
夜间。
这次汀雪说什么也要坚持自己小厮的身份,睡在房中榻上。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白日里慕奚所说的话,杀鱼之后要做些什么?
“阿吱。”
谢知昱也并未入睡,他早就听到她翻来翻来覆去的声音。
“我声音小点儿。”作为随从看来还是要更小心点儿。
“他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是说的伏奚吗?那话神叨叨的,谢知昱此行目的可不包括管这件事。
“没什么……”
“嗯。”
她不愿意告诉自己,谢知昱感到莫名的烦躁,却也不再追问。
那是她的自由,她的秘密很多。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