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江墨竹一进知府,便“砰”地一声跪在贺景山面前,腰身几乎伏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行了一个极大的礼节。
“贺大人,求您…让宴礼与离儿成婚!”
贺景山扶起江墨竹伏在地上的半个身子,但江墨竹却不肯起来。
“景山,墨竹与您从小一同长大,咱们的孩子也亦如此。如今只有这个方法能救离儿了,只有景山你能帮离儿了啊!”
江墨竹虽与贺景山一同长大,但始终恪守礼节。此番直呼贺景山的名字,便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墨竹,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不是不知皇帝对离儿有意。这样做,是把江府和贺府架在火上烤啊!”
“更何况成婚又岂是儿戏,皇帝又如何能不察觉!”
贺景山压低着声量吼着,却带着怒火与无奈,事到如今,已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彩烟明日会与陈阳成婚,江府已备好一切东西,今日就可以置办完成。”
“到时候只要让宴礼和离儿借着彩烟成婚的名义完婚,离儿便有希望离开皇帝身边。”
“墨竹知道此番请求实在是为难景山你,但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离儿了。您也是看着离儿这孩子长大的,他那样的性子,留在皇帝身边是万万不可的啊!”
贺景山仍扶着江墨竹的胳膊,躬下的腰身仿佛有千斤重量压在上面。
他无法回应江墨竹的要求,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虽说如果事成了,顾及声誉,皇帝极大可能放弃江云离。但是一定的是知府和江府必然会遭受皇帝的怒火。
这怒火会燃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知道。
“墨竹,我…”
“爹!我愿意的!我愿意的!”
贺景山正准备回绝江墨竹,贺宴礼就踉跄着从门外跑进来。
贺宴礼这段时日一直被禁足关在房里,伤势还未好全。
刚刚听见婢子说江墨竹来了,他直觉一定是江云离的事,便跳窗跑了出来。
他偷偷趴在门外听了半天,在江墨竹说出要他与江云离成婚时内心既难过又开心。
他能感觉的到江云离对自己无意,所以这些年他的那份喜欢一直都藏在心里,从未说出口。
但出于私心,他也将人护的死死的,所有觊觎江云离的人都让他挡了去。这么多年,他们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江云离身边。
“江叔叔,我知道这只是为了救阿离。成婚后我也不会有一丝逾矩,我以我的性命担保,阿离会是自由的。”
“贺宴礼!你给我闭嘴!此事何曾有你做主的份!”
贺景山怒斥急切跑进来的贺宴礼。
几乎是刚说完,贺宴礼也“哐”的一下跪了下来,
“爹,宴礼知道您心中的为难。但是我求求您,这是宴礼第一次,也是这辈子也是唯一一次求您。只要您答应这件事,宴礼以后一定都听从您的安排,事事都再无怨言。”
贺景山被这跪在地上的二人气得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