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车的红绸往江府大门内运着,家仆们正紧锣密鼓地布置各处。
由于事件的特殊性,这场婚事只能在江府内举行。什么时候十里红街都是不可能的。
此时,收到知府发出的请帖的姑苏众官则一头雾水,不理解为什么江府内一个女佣出嫁却面子大到需要由知府亲自邀请百官到场。
“宴礼,你真的愿意吗?成婚都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的。”
江云离坐在床上抱着锦被,里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大半锁骨漏在外面,白里透粉,让贺宴礼不敢直视。
“阿离,你不必有负担,我不愿意你离开,我做的一切都没人强迫我,我是自己想要帮你的。”
贺宴礼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成婚以后我们还按照以前那样相处,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是自由的,阿离。”
江云离看了看垂首的贺宴礼,突然抱住了他,轻声说,“宴礼,谢谢你。”
“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记得一定要和我说,我们立刻和离,好吗。”
贺宴礼浑身僵硬地被江云离抱着,两只胳膊悬在半空中,听到江云离的话,他愣了一下,缓缓地,那双臂膀终于落下,搂住了身前人的身子。
“好。”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贺宴礼从屋内出来,瞥了眼在屋外倚着柱子闭目的男人,他叫了一声,
“喂!你干什么守着阿离这么紧!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贺宴礼的话说的没好气,但那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眼都没睁开过。
这个举动无疑是触怒了贺宴礼小霸王的脾气,他蹭地一下就走上前,
“唰”,闪着银亮光泽的剑身暴漏在外,锋利的剑刃卡在贺宴礼的颈侧,只要他再动一下,那柄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割裂贺宴礼颈侧的血管。
“你!”
在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又被打开,江云离探了个脑袋出来,
“宴礼,你的香囊忘…了。”
又是“唰”的一声,剑身回鞘,男人睁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江云离,转又收回视线扫向旁侧,仿佛只是他的目光在看东西是凑巧触到了江云离。
“宴礼,你没事吧。”
江云离刚才瞧的分明,那把剑抵在贺宴礼的脖子上甚是吓人。
他一心急,就忘了自己在屋里是光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而外面则是冰凉的石砖,立刻就想要走出来看看贺宴礼有没有受伤。
“别出来!”
“回去。”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江云离踏出的那只脚即将着地的时候响起。
“哦哦,对不起,我忘记穿鞋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缩回脚尖,他朝贺宴礼招了招手,贺宴礼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给人看自己的脖颈。
柔软细腻,带着温热的指尖触上贺宴礼颈侧的皮肤,江云离凑近仔细地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伤到后就把手收了回来。
“阿离,没事的。”
贺宴礼知道这是江云离在担心他,于是出声安慰,好让人更放心一点。
江云离低头拉过贺宴礼的手,把香囊放进贺宴礼的掌心,
“下次不要再丢了,我不会系,你回去记得系的紧一些。”
“知道了。”
贺宴礼说完,江云离却忽然颠了脚尖,揽下贺宴礼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他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