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凯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凝重,“周玉兰的死,赵胜利的反应,都太巧合了。”
“我怀疑这不是孤立的事件。
你立刻安排绝对可靠的心腹,不是通过局里常规渠道,以私人走访慰问的名义,秘密接触那些已经搬到市里安置点的老干部。”
“重点询问他们近期是否见过周玉兰或赵胜利有什么异常,或者……对疗养院搬迁,是否受到过某种特别的‘暗示’或‘鼓动’。”
杨丽立刻领会了罗泽凯的深意:“你是怀疑,有人在老干部中间散布恐慌和对抗情绪,甚至……周玉兰的极端行为可能是被煽动甚至策划的?”
“没错。”
罗泽凯肯定道,“尤其是那些和赵胜利、周玉兰关系近的,问问他们,周玉兰‘回县里看最后一眼’这个念头,之前有没有流露过?”
“是谁,或者是什么事,让她产生了这个念头?调查一定要巧妙,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知道轻重。
我亲自挑人去做。”
杨丽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担忧,“你那边……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罗泽凯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医院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感觉头脑异常清醒。
对手很高明,利用了一个老人的死和另一个老人的“病”
,几乎将他逼入绝境。
但他们似乎也急了,赵胜利的“病”
就是最大的破绽。
只要撬开这个口子,或许就能找到背后那只黑手。
他没有再回病房刺激赵胜利,而是快步离开医院,驾车驶向县机关大楼。
他必须亲自坐镇,确保遗书的笔迹鉴定、现场勘查、物证封存等关键环节,不受任何干扰。
同时,他也要看看——在他直接介入的压力下,谁会先沉不住气,露出马脚。
罗泽凯的车再次驶入县机关大院时,现场的喧嚣并未完全平息,但秩序已然在公安干警的强力维持下得到控制。
警戒线外围的人群依旧黑压压一片,但吵闹声少了,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闪烁的镜头。
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每一个角落。
看到崔永浩正在不远处和几个部门负责人低声交谈,脸色凝重。
崔永浩一见罗泽凯的车,立刻结束了谈话,快步走了过来。
“罗书记,你回来了。”
崔永浩拉开车门,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焦虑,“医院那边怎么样?赵老情况稳定了吗?”
罗泽凯下车,关上车门,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抢救过来了,但还需要观察。
崔县长,这边情况如何?”
“舆情压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