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浩叹了口气,指了指外围的媒体,“几家省媒和网络平台的人都来了,追问遗书内容和调查进展。
我已经让宣传部的人在对接。”
他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问道,“罗书记,刚才你去医院,赵老……有没有说什么?周大姐这事,太突然了,总得有个说法。”
罗泽凯目光深邃地看了崔永浩一眼,淡淡道:
“赵老情绪很激动,一口咬定是我逼死了周玉兰,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
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多问。”
崔永浩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放松,随即又绷紧:
“唉,老同志受了刺激,说话难免偏激。
罗书记,你别往心里去。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眼前的事。”
“没错。”
罗泽凯点头,不再看他,大步向楼里走去,“遗书原件和现场勘查的初步报告出来了吗?我要看。”
在一楼临时应急办公室里,罗泽凯仔细翻阅着技术民警初步整理的资料。
遗书被再次放在证物袋里呈到他面前。
他盯着那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眉头紧锁。
“笔迹初步比对,与周玉兰同志以往书写样本吻合度很高。”
旁边的技术人员谨慎地汇报。
“用语习惯呢?”
罗泽凯头也不抬地问。
“这个……还需要时间深入分析。”
罗泽凯不再追问。
他知道,对手既然敢用遗书,表面功夫一定会做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里回响着王主任的话和监控里赵胜利那细微的动作。
装病……煽动……死谏……
这几个词像碎片一样在他脑中旋转,却暂时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案。
他还缺一块最重要的拼图——动机。
赵胜利为什么要这样做?
仅仅是为了泄愤和报复?
还是有更深的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