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民女不愿。”
声音不高,却像把快剪,剪断了他的后话。
萧彻怔愣住了,他话还没说完呢。
“这么干脆地拒绝孤?这可不像你往日温吞的性子。”
不过似乎是被秦冉拒绝惯了,早有预料,他倒也没那么生气。
“那你倒说说,孤想说什么?”
“民女不知太子殿下想说什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但民女倒有个好消息愿与太子殿下分享。”
“哦?”萧彻挑眉。
“我要同宁安公主一同入宫了。”
“这算好消息?好在哪里?”
“好在民女能凭着自己的手艺,在宫里讨口饭吃,不用仰仗任何人的恩宠。”
秦冉往前走了两步,走出了槐树的阴影。
“你在苏州不也是凭自己手艺吃饭?”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在苏州讨饭我还要看人脸色。”
“孤给你撑腰,谁敢给你脸色看?”
秦冉不带情绪地扫了他一眼:“殿下。”
萧彻:……他什么时候给她眼色看了?他若真想……难道她躲宫里去,他就给不了她脸色看了?
他发现最近遇到的女人一个个都劲劲儿的。
苏州风水专养硬骨头?
“孤何曾给过你脸色看?原是想问你要不要去东宫做个掌笔墨的侍女,毕竟识字的女子不多……东宫比宫里可自由多了。出了事我能护住你。”
秦冉心里把他这句话改了改:毕竟识字又身份微末好拿捏的女子不多……
侍女也比侍妾好不到哪里。
毕竟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还有,谁要你保护?
“谢殿下抬爱。日后民女在宫里,若是见到太子殿下,该行礼行礼,该退避退避。”
萧彻:“……”他好像被扎了一下。
……
白家交出商路监管权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妙棋。朝廷多疑,白家主动让渡,倒显得白家无争。
高相犬马一个劲儿地斥责白家以商媚上,意图染指地方政务,不可纵容,咬死“商而干政”四字不放。
谢辞在朝堂之上,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帮白若蘅挡过了第一轮非议。
庆帝一贯信奉和稀泥的中庸之道,双方都不想驳了面子,又觉得哪方说的都有道理,思前想后,决定让白若蘅暂任苏州同知,协助新知府沈砚之打理农事商事,待半年后考评再定是否升任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