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去再说。”谢筠熙回头看了一眼柳府大门。
“也好。”赵泓玉顺着谢筠熙的目光,就见门口的柳府家卫正浑身警觉地看着离开的三人,只好回过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赵泓玉没有直接吩咐谢筠熙和李时丰回到大理寺,而是用王府的马车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府邸。
马车之上,赵泓玉将李时丰的横刀重新交予主人手中,摸上这刀,李时丰连神情都柔和了些。
“殿下,下官不在的这些时日,大理寺的事可还顺心?”李时丰顺手扶了一把正准备跳下马车的谢筠熙,又扭头询问赵泓玉。
“虽说本王暂代时丰管了一阵,但就在熙老板失踪的次日,大理寺卿却从江南回来了,本王也因此得空来柳府寻你们。”赵泓玉摇了摇手中的扇。
“杜大人……”李时丰有些怔然。
杜寿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段时间他的确一直在江南出外差,可原历史记载,香楼案之后,他便一直未回京,大理寺的事也基本都交给李时丰在打理,直到……李时丰被英年早逝……
思及此,谢筠熙的面色染上了些愁绪。
不会,现在香楼案的结局已被改写,一切都在变化,李时丰应该不至于被迫英年早逝了吧……
“殿下,那日陆贰和徐柒是一同与我去往镇北将军府的,可被柳府绑走的只有我一个,他们怎么样了?”谢筠熙使劲摇头,把那个可怕的可能性甩出脑中。
“好着呢,那日出事之后,你失踪的消息是他们告予本王的。”赵泓玉突然面露了然之色,“那老头是故意放这两人回去告诉本王这个消息的。”
“为何?”谢筠熙有些不解。
“他想搅乱本王的计划……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原本这几日应该安排你进宫,可因此事耽搁,本王必须先往柳府跑一趟,而探查柳府的安排,应是在出宫后,这老头想干什么……”赵泓玉喃喃说着。
“大人,围住柳府的那些人,全是您的人吗?”谢筠熙突觉有些不妙。
“嗯,但那只是半数,而且你们一出府便全部撤离了。”赵泓玉的神情不变。
“那里面有多少是春满园的人?”李时丰不紧不慢接着说道呢。
“时丰你真是好聪明……”赵泓玉正想拍李时丰的肩膀,有什么东西突然闪过,让他愣在原地。
“殿下,我们最好再回一趟春满园。”李时丰却读懂了谢筠熙话里的意思,“还有一件事,陛下进来可有微服私访的安排?”
赵泓玉手中的扇子倏然定在半空中,浑身都僵住了。
衡王利落地转身而去,留下李时丰和谢筠熙二人面面相觑。
“大人,杜大人回来,是不是有事要向陛下汇报,而此事,不便在朝堂之上明说。”谢筠熙突然发觉这一切都可以连到一块去。
“对了,别忘了,丞相是从江南来的。”李时丰留下这句话,也追随赵泓玉的步伐而去。
谢筠熙浑身一震。
回过神来时,李时丰已然走远。
“大人,等等我!柳府到春满园需要多久?”谢筠熙拔腿追上去。
李时丰的声音顺着风飘来:“约莫两刻。”
谢筠熙好不容易才能气喘吁吁地扒上李时丰的肩头,门口的马车已然被赵泓玉乘走,她渴求的眼神望向李时丰,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李时丰半晌悠悠叹出一口气,干脆横打抱起谢筠熙,一跃空中之时,对着满意的谢筠熙道上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
谢筠熙回以善良的微笑。
突然发现李时丰比马车好用多了,更何况他现在伤没好透……伤没好透……伤没好透……
谢筠熙愣住了:“大人,您身上的伤是不是还没彻底好呢?”
空中风声烈烈,李时丰勉强听懂了谢筠熙的话,漫不经心地回上一句:“美人在怀,伤痛又能奈我何?更何况是早已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人,岂不快哉?”
李时丰偏生要把这话一字不落地灌进谢筠熙耳中,听得她老脸一红。
可是若只论字面意思,他说的倒是没有错,只是这话未免也太露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