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钰雁笑得真好看:“做什么?总是捏我?”
没做梦!
温月惭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她正抓着甘钰雁的手。
她道了声失礼,松开那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昨晚发生什么了?
她只记得当时她察觉到魏羿对她起了疑心,为了暂避锋芒,卫陵配合她装了晕。她靠在卫陵身上倒还挺舒适,再加上忙了一天一夜没合眼,到最后好像是真睡过去了。
“当时在船头看到你晕过去了,本想给你请个医官;但卫先生说,你是疲劳过度,好好休息一下就行。我想着这船上都是男子,没人瞧着你我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
“不知姑娘是……”
温月惭总觉得这人眼熟,却总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甘钰雁放下手中书卷:“我名唤甘钰雁,昨夜你见到的那位,是我的表亲弟弟,庆王世子魏羿。”
温月惭了然。
颍国公的独女,京都赫赫有名的贵女甘钰雁,上一世,她曾在中秋宴上远远瞧见一回。
当时她回京后不久,就知晓了国公府独女被指婚给太子的消息。只是可惜这位太子妃风华绝代却命比纸薄,年纪轻轻便难产而死。
“你不必忧心,我们现在已经启程回京。当时昌磬带着几个侍从来到云州时,说了你们的险情,把我和阿羿都吓坏了。”
甘钰雁握住温月惭的手。
“幸好阿羿陪我回云州探亲,正好撞上;又幸得你和卫先生聪慧,拖上了这一阵,这才有惊无险。”
“昨夜瞧见你,又听了你的事,对你实在是钦佩。昌磬也在船上,这会儿正在拟给你请赏的折子……不过要是我说,这赏要或不要,你也要想清楚。”
昌磬是顾重晋的字。
温月惭看着甘钰雁关切的脸,微微一笑。
甘钰雁这一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无非是绕不开“名节”二字。
温月惭欠身道了声谢,抬起头时,门口却响起敲门声。
“在下叨扰。”
一听这句“叨扰”,就是卫陵无疑了。
“世子殿下要见温氏女,遣在下来传话。”
甘钰雁压下眉眼:“劳烦你去回了世子,就说是我说的。温家小姐还需休养,有什么事,回京都再说。”
温月惭压下甘钰雁的手背:“多谢好意。”
她正要起身,脚尖刚探下去,整个人却又被甘钰雁拉回。
“昨夜那水匪喊了些什么,你听清了吗?”
甘钰雁方才温柔的神情一扫而空。
温月惭平静道:“听见了。”
“那你就不该杀他。”
女子压低声音:“他揭发王裘,你却将他射杀。陈穹嘉此刻就在阿羿房内受审,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温月惭眼皮一跳:“他敢私审陈穹嘉?”
“密审。”
温月惭嘴唇开合了一遭,最终只是丢下一句多谢,便前去更衣绾发。
出门时,卫陵就在门口候着。温月惭短暂地与他视线相接,男子一言未发,转身便走。
温月惭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魏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