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春喝道:“不行!”
他走了,我的任务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凶手,我还没公之于众呢!
这一下喊得急,铁锈味再次涌上喉咙,干涩难受的感觉在鼻腔围绕,慕行春忍不住地好一阵咳嗽,涨红着一张脸,死死盯着灰平,吓得他不敢乱动。
“他不能走,若是不将他的罪责公之于众,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
水玉堂没料到她还有这么一份正义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想怎么公之于众?”
“当然是……”
突然,狂风再次袭来,慕行春与水玉堂皆站在崖边,她半张着嘴,跌入悬崖前看到灰平那张激动疯狂的脸放大了数倍。
眼前雾气重重,后背的剧烈疼痛感密密麻麻地爬上来,脑袋也昏沉沉地疼,几缕血丝从嘴角漫开,慕行春觉得她要是再不好好抢救一下,真该不行了。
她绝望地说:“又是悬崖。”
“你之前来过?”
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施施然地提问,二人一站一躺,一个完好无损,一个命悬一线。
慕行春无语地想,你是来度假的吗?也不知道接着我点,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水玉堂将她扶起,递给她一片叶子,“吃了。”
慕行春累得不想说话,达拉着眼皮,嚼巴嚼巴着咽下,这叶子绿油油的泛着光,跟打了一层蜡一样,吃起来没有味道,只是很有嚼劲,像叶片上的根茎都变粗了好几倍一样。
刚吞下,全身跟被打了麻药一样无感,只是心灵上的散漫还在。
哪来的叶子?
她疲惫地仰头,才发现整个人置身在一片阴影之中,而这崖底,全然被一颗巨树占领,那巨树茂盛,右侧是一汪清泉,呈现出乳白色,微微掀起涟漪,散着清香。
慕行春这才知道,方才水玉堂给的叶子正是这颗巨树的,没想到一片叶子都有这等奇效,那这树不岂不是全身都是宝?!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跟诈尸了一样蹦起来,眼冒精光,远看还以为是个饿了八百天的变异人。
“这是天雪宗的神树?”
慕行春掏出玉牌,上面刻着光秃秃的树,跟眼前这个生命旺盛的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家都是树,禁止攀比。
水玉堂质疑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直觉。”
慕行春靠近神树,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原来在神树的背后,无数森森白骨散落一地,顺滑飘逸的几抹蓝挂在峭壁上,显得空幽安宁。
头骨盖上泛着光亮的色泽,没有令人恶心的蛆虫,像是被人打磨抛光一样噌亮,不觉恐怖,反而神圣光明。
复生崖,原来是这个复生,以生灵白骨供养神树。
水玉堂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失望了吗?”
“你早就知道了,”慕行春嘲讽道,“怪不得你会跟来。”
“不能是担心你吗?”
慕行春靠在树干上,“那我还要谢谢你了,这树是怎么回事?那老头为什么杀人,就为这树?”
那是不是说明这里有出路。
水玉堂柔声解释,声音跟阵阴风一样透着股哆嗦劲,“人人梦寐以求的神树,到你嘴里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是不是太淡泊了?”
少阴阳我,要不是这树太大搬不走,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话。
“等我休息好了就给它叶子薅光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