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魏明楨猛地拍桌,“她打的什么主意,你真当我不知道?裴涇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如今裴涇眼里只有姜如翡,容不下她,她哪里是为了我?不过是借我的名头,泄她自己的私愤罢了!倒能把她自己摘得乾乾净净。”
魏明楨想起姜如翡离开时最后那句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连她都还记得他曾经的模样,他的亲妹妹,却在背后把他往泥泞里拖。
“滚起来。”魏明楨闭了闭眼,“你既拿了她的银子,往后便去替她当差吧,我身边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李善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连滚带爬凑到魏明楨脚边,“公子,公子!奴才知错了,奴才打小就跟在公子身边,这都快二十年了,奴才眼里心里,就只认您这一个主子。”
……
姜翡还没回王府,负责盯梢的暗卫就已经踩著暮色进了王府,將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向裴涇稟报。
整个事件串联起来,就是姜翡找到小院,发现他们来了又离开,之后院子里烧水的人被迷晕,那名青楼妓子翻墙进来给裴涇泼脏水,被姜翡当场拆穿。
裴涇听得怒火都快从眼睛里喷出来,“继续说。”
暗卫战战兢兢继续稟报,说姜翡如何逼问女子是受人指使,又如何顺著那女子摸到魏明楨的隨从身上,最后乾脆利落直接去找魏明楨对质。
段酒偷偷瞥了一眼,见王爷下頜绷得死紧,额角的青筋都在跳,显然快气炸了。
闻竹在一旁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了,今天小姐不让跟,错过了一场天大的好戏。
裴涇连著喘了好几口粗气,攥紧的拳头却慢慢鬆开了。
段酒正纳闷,就见裴涇忽然抬眼,嘴角先是微微一挑,隨即那笑意便在脸上漫开来。
看得段酒和闻竹如临大敌,別是气得又发病了吧,段酒已经开始哆哆嗦嗦地摸兜里的药。
闻竹硬著头皮道:“王爷您別动气,这事儿吧,它……”
还没说完,就被裴涇打断,语气里藏著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本王哪里需要她替我撑腰。”
段酒药瓶都还没打开就呆住了,闻竹的嘴也没来得及合上。
这口气顺得也太利落了,方才额头青筋暴起,死攥拳头,难道是两人眼了不成?
段酒还是不放心,试探著问:“王爷真不生气?”
裴涇瞥他一眼,坦然道:“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不过小翠既已见了魏明楨,本王既不能让时光倒流,又捨不得对她发火,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让她长点教训。”
说著不知想到什么,自个儿先乐了起来,“今日她犯了错,那本王就能名正言顺的惩罚她了。”
段酒手一抖,药瓶差点滑出去,合著王爷在这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