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凉了两回,她才恋恋不舍地抹上沐浴露,用泡得有些发皱的双手清理起皮肤。
一切结束,冬晴神清气爽,疲惫一扫而空,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草本气息。
她用浴巾把自己的身体擦干,直到拎起手边的浴袍,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浴袍的净身高怎么看起来和她差不多?
她很快反应过来,浴袍的尺寸应该是照着赫尔曼量的。
虽然他这宿舍新毛巾、新牙刷、新拖鞋一应俱全,但又不是真的酒店,哪会有正合适她的女款浴袍。
冬晴纠结了一会儿,在换回自己的衣服玩“下衣失踪”和扮演穿巨人衣服的小矮人中,果断选择了后者。
随后艰难而滑稽地扛上了加长版浴袍,用腰带狠狠勒紧腰身,绑了个无比结实的蝴蝶结。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过于宽大的领口,掉到胳膊的肩线,水袖般的袖子,还有拖地的下摆。
冬晴一个人在浴室里对着这傻瓜造型傻乐了好久才舍得出去。
她手上还挂着刚洗干净的内裤,用浴巾虚掩着,一出门就探头探脑地找赫尔曼的身影。
最后是在沙发上看见他,她问道:“你这儿有烘干机吗?”
赫尔曼闻声抬眼,看到冬晴那副样子也是愣了愣,眼中划过异常柔和的情绪,指出阳台的方向:“在那儿。”
冬晴郑重地比了个“ok”的手势,提起浴袍,一摇一摆地往阳台走去。
赫尔曼的阳台虽然豪华,但烘干机和她宿舍里装的是同个档次,她知道该怎么使用。
将小小的衣物丢进去,按了几个按钮,估摸着半个小时就能烘干。
凉爽的晚风从外头吹进来,钻进宽大的浴袍内,冬晴感到非常惬意。
她忽然觉得,就在这个地方吹着晚风度过等待的半小时也很不错,于是直起身,正要找把椅子什么的。
身后却毫无预兆地贴上了一具高大结实的身体。
冬晴瞬间被格式化,不敢动弹。
赫尔曼从背后拥住她,熟悉的草木气息混杂着独属于冬晴的香味往他鼻腔里钻。
他稍稍俯了点身,一手环住冬晴的腰,另一只拿着衣物的手熟练地打开了架在烘干机上面的洗衣机,将衣物全部放进去,还扔了颗洗衣凝珠。
这鬼地方竟然连洗衣凝珠都有?还真是命悬一线仍不放弃生活品质啊……
冬晴心里吐槽,思绪飘远又猛然拉回——
不对。
“你刚刚扔进去的是我的衣服?!”
冬晴激动得想转身质问,但赫尔曼两只手都箍在她的腰间,没转动。
“嗯。”赫尔曼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记得自己的上衣原本还落在了浴室里,真是难为他一起搜罗起来。
冬晴简直要喷火:“你给我洗了我待会穿什么回去?”
赫尔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手收紧,头埋到她颈间,嘬吻起来。
冬晴觉得又痒又疼,缩了缩脖子躲他,心里的怒火随之偃旗息鼓。
赫尔曼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会让她回去。
不、走、就、不、走!
连衣服都被没收了,冬晴还能怎么办,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穿着浴袍就开溜后,她才八抬大轿地把赫尔曼哄进浴室。
闲着没事,冬晴又在他的宿舍里瞎溜达。
洗澡前还没来得及参观他的工作区域,冬晴这一回目标明确,冲着那张办公桌就大步向前。
桌上零零碎碎地只放了几样东西,看起来很冷清,要么是赫尔曼没来得及收拾,要么是他平日里根本不怎么会使用到这张工作桌,冬晴猜测是后者。
然而她甫一走进,就傻了眼。
桌上东西很少没错,一只白塔配备的水性黑笔,两张笔迹杂乱的草稿纸,还有三五颗黑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