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透汗,采昭子浑身湿冷,身子像溺水般,后劲时时往脑中窜跳,他死死抓着采臣子,像是要与人揉融骨髓。
“鸳鸯~来客人了,好好服侍。”
“来了!”鸳鸯带好坠子。撩拨红帐,凹出个婀娜风姿,匍匐在软枕上。不一会门被打开,来人是个壮年将领模样。锦服华裳,虎躯雄伟,面容朗毅,看起来就知不与这儿的庸人同类,原来这就是妈妈今天千叮万嘱悉心接待的客人。
“将军~”她急忙攀靠上他的胸肌,艳红的葱指在其间流连,勾点撩拨。
男人黝黑粗粝的脸腾得出红:“你,你真好看。”
看着比自己大一轮,没想到这方面还如此莽撞。鸳鸯心中轻笑,这种人她惯为拿捏,不出多时便让人意足喟叹。
男人搂着她不肯放手,明显是动了真情。鸳鸯见时机已到,娇泣道:“今夜能遇将军是奴家的幸事,若奴家能在大人心中吹入一捧散风,那什么都值得了。您明儿若还想见鸳鸯,鸳鸯就在这儿等。只是,院中姐妹嫉妒我能服侍您,晚饭都没让奴家吃……”
“你这般娇容月貌的女子竟过得如此凄惨。我明儿还来找你。”男人起身到衣袍外翻找:“这些碎银你先收着,明早买些吃食。”
第二日,她就被妈妈叫过去,让她穿好金银,有人找她。她忐忑中被拉到一处,下了车才发觉居然身处军营。周围全是男人,如狼似虎打量她,鸳鸯忽略不适,扭起身子对他们承蒙卖笑,思忖着拓宽客家。
她被人领进中间帐篷,那帐篷鹤立鸡群,比周围都要华丽宽敞。大帘卷起,见帐中所做竟是昨天那人,不由摆出梨花带雨姿态,哭倒在地不能自已,口中俏语连连。
“将军今日还惦记奴家,呜呜~”
“你还好吧?”男人把她扶起,她便顺带倒在他胸前娇-喘,他壮实的胸腔鼓声雷雷,下面很快反应了。“我怕你又吃不饱,叫你来这儿用膳,她们总不会跑到这里来抢。”
“奴家感激不尽~”鸳鸯本还想多调笑几句,但见桌上袅袅香气,有肉有菜各式琳琅,也顾不上礼节了。狼吞虎咽中,男人坐在对案笑着看她,从容夹起一道菜咀嚼。
这男人心算好的,出手也阔绰。鸳鸯心中生出一个决定,一定要把他留下来,若是还能顺便常来这营里蹭饭更好不过。
渐入尾声,鸳鸯不由试探:“将军在这儿留多久,这些日鸳鸯只想着您。”
“几个月吧。又有闹乱,等镇压了那帮刁民,边陲稳当了。”
之后的近一个月都是鸳鸯陪他,这个男人看着五大三粗,却有几分才情,恰好诗词文曲中鸳鸯也会些调情雅致的,二人你侬我侬,日久浓情不见消退。鸳鸯本就为院中首当貌美,现今被男人包揽,不愁吃喝用度,日子越发滋润,常遭人羡妒又无可奈何。
一日她去时,男人面色不虞。
“何等事能让您大动干戈,别再气坏身子。”
男人拍下纸扎:“家中那个要有你一半就好了,整日言语粗鄙,就知‘守德’挂在嘴边,频频来信也没什么正事,都是这番告诫。”
“害~奶奶这是记挂着您呢。我娘也总这样对我爹。他做生意出远门前,我娘就给小仆送钱,叫人盯紧,回来再一顿数落,泼辣得很。”
“那还教出你这温良婉约的性子?”男人来了兴趣:“你叫鸳鸯,之前呢?叫什么?”
“奴家姓秦。”
“秦……这姓听着便有意蕴,光想着便是亭亭玉立温柔娴淑。我还没见你生过气,怪不得平日里遭人欺负。你们这里人说的闽话也好听,你若是气起来,也是此般语调吗?”
鸳鸯娇颦:“您就爱拿奴家打趣。您这名字奴家也喜欢得紧,‘江南可采莲’这便是雅兴,又有道‘吾家洗砚池头树’却说梅骨傲气,深思总出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