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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们兄妹都是这么以貌取人的么（第2页）

“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正躲在手机背后，一边看一边删除缓存。没关系。只要你看过一眼，听过一句，你的记忆就已经被污染了??被真实污染了。从今往后，当你听到官方说‘从未有过禁书’，你会想起今晚的画面；当孩子问起历史课上的空白，你会犹豫一下，然后说出你知道的那一部分真相。”

“这就是胜利。不是推翻谁，不是复仇，而是让谎言再也无法完整地统治这个世界。”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无人机螺旋桨的嗡鸣。

织语迅速拔出硬盘，塞进防水袋，交给两名留守少年：“带着它去湘西，找‘千灯会’接头人。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激活离线模式。”

少年则取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段沙哑却坚定的声音：

>“我说故我在……我记得，所以我抵抗遗忘……真相不必完美，但必须诚实……”

这是《十二条原则》的语音版，由一位盲人老教师逐字录制。他曾因收藏展昭手稿入狱十年，出狱后失明，却坚持每天在街头用喇叭播放真实历史。

“放大声。”少年说。

织语含泪点头，将音频接入扩音系统。刹那间，整座山谷回荡起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穿透雨雾，传向远方。

与此同时，《真实之镜》直播间人数突破八百万，并以每分钟十万的速度增长。海外媒体纷纷转载，联合国紧急召开会议，多国宣布对中国实施信息自由制裁。更令人震惊的是，国内三大电信运营商的部分基层员工开始秘密协助信号中继，甚至有军方通讯兵私自开放临时频段，只为让更多人看到这场直播。

“他们快到了。”一名哨兵冲进来报告。

少年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女孩，轻声对织语说：“替我告诉她，等她长大，会明白这四个字有多重。”

织语紧紧抱住他，泪水滑落：“你不必留下。我们可以一起走。”

“如果我们都走了，”他笑了笑，“谁来证明这里曾经有人说过真话？”

脚步声逼近，火光映入洞口。

黑衣特勤队员举枪冲入，为首的队长厉声喝道：“所有人趴下！违令者当场击毙！”

少年站在原地，双手高举，毫无惧色。

“我是展昭遗志的继承者。”他说，“你们可以带走我，但带不走我说过的话。请允许我完成最后一句话。”

队长冷笑：“你说完了。”

“不。”少年抬头，望向洞顶嶙峋的岩石，仿佛透过它看见星空，“我说完了，但‘下一句’还没开始。”

他猛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刹那间，全国数千台联网设备同时启动??学校电铃、公交报站、地铁广播、商场背景音乐……齐齐响起那段熟悉的声音：

>“我是展昭。

>这是我真正的遗言。

>宁碎不屈。

>下一句，由你来说。”

这不是预录，也不是回放。而是通过“镜像计划”预先植入的触发机制，在这一刻全面激活。每一个听到的人，手机都会自动弹出一个极简界面：只有一个按钮，写着“我说”。

超过六百万人点击。

瞬间生成六百万条语音留言，汇成洪流，涌入“回声”终端，自动生成一部全新的《对照录?民间卷》。内容五花八门：有老人讲述文革时被迫揭发亲人的悔恨；有医生揭露疫情初期被封口的经历；有教师回忆教材如何逐年删减思想深度；更有无数孩子怯生生地说：“老师今天教的，和爸爸讲的不一样……我该信谁？”

这部新典籍不再需要隐藏。它被刻成石碑，立于各地荒野；被绣成旗帜，悬挂在抗议人群肩头；被编成歌谣，传唱于孩童之间。

而在皇宫深处，监国皇子瘫坐于龙椅之上，面前数十块监控屏不断闪现各地民众自发集会的画面。他忽然狂笑起来，笑声癫狂而凄厉。

“好啊……都说得好啊！你们爱说就说吧！我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明天就有专家论证地球倒转！我说人不需要吃饭，立刻会有论文证明光合作用替代进食！你们讲你们的‘真实’，我建我的‘新世界’！看看最后是谁赢！”

他抽出御案下的佩剑，一刀劈碎显示屏，玻璃碎片飞溅如雨。

然而，就在这一夜，一件彻底动摇政权根基的事发生了。

**军队内部开始分裂。**

西部战区某新兵营中，一名指导员在夜间查寝时，发现十多名士兵正围在一起听收音机。播放的正是《千言园日记?九月十七》的音频版。他怒斥其行为，要求交出设备。一名年轻士兵站起来，敬了个标准军礼，然后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