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转身,脸上不见敌意,反而满是疲惫:“刘兄,我们不是来阻你的。吕蒙……他已经疯了。他借萨珊秘法复活残念,妄图逆转赤壁之战的结果,让我们东吴提前统一江南,进而吞并中原。可这样一来,天下将陷入永恒大乱,百姓永无宁日。”
陆逊拱手:“我等奉主公之命,前来协助销毁最后这座镜坛。此非为两国和解,实为苍生计。”
刘珩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
三方联手,以三方帝王之血混合注入阵眼,终于彻底瓦解“冥河之门”。那一刻,天空裂开一道金缝,无数破碎的记忆光影如雨落下,又被风吹散。
吕蒙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悔恨与解脱:“若早知执念如此伤人,我又何必……窥天?”
自此,梦余客彻底消散。
事后,孙权邀刘珩共饮一壶江东春酒,席间慨然道:“昔年赤壁,你我各为其主,今日并肩破邪,也算一段奇缘。往后若天下再起波澜,愿你我不再刀剑相见。”
刘珩举杯一笑:“但愿如此。”
分别之际,陆逊悄悄递来一封信:“丞相托我转交予你。他说,时机成熟时再看。”
待东吴众人远去,刘珩才打开信封。
只见纸上寥寥数字:
>“归藏虽灭,承命台未倒。
>宗庙余党潜伏已久,或藏于朝,或匿于野。
>若有一日,你觉星辰逆行、山河倒悬,
>请持此令,重启‘凤阙计划’。
>??亮留”
信纸背面,印着一枚暗红色的凤凰印记,隐隐发热,仿佛仍在跳动。
刘珩将其收入怀中,望向远方雪山。
赵广问:“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笑了笑:“回家。”
一年后,益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南中诸部自愿纳贡,不再叛乱;北方边境安宁,魏国亦无南侵之意。民间流传一首童谣:
>“大哥别卷了,你都卷成汉中祖了,
>弟弟烧成灯,照亮后来路。
>断剑插昆仑,忠魂守天府,
>不见将军归,只见春风渡。”
没人知道刘珩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隐居青城山,研习道法;有人说他漂洋出海,寻访蓬莱仙岛;还有人说,每逢雷雨之夜,能看到一道白影立于峨眉金顶,手持残剑,面向北方默立良久。
而在某个偏远山村的小学堂里,一位教书先生正在教孩子们写字。
黑板上写着两个大字:**逆命**。
学生问他何意。
他笑着回答:“就是哪怕全世界都说不行,你也要试试看能不能行。”
窗外阳光正好,风拂过山岗,带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仿佛谁在轻轻地说:
“走吧,该继续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