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晏将盖在头顶的扇子拿下,还不忘捋顺乌发,“可是哥哥,我都听你的换了好些动作了。”
“……”裴南泽完全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再次提出质疑:“那就是你心里想的不对,你当时想什么呢?”
能说吗?
商泽晏瞄了江知眠一眼,可江知眠没看到,那既然哥哥问了,就浅说一下:“……你们比话本子上写的更好看。”
裴南泽:“???”
江知眠:“……”
顶着两人神情莫测的表情,继续补充道:“再离近点就更好了,像现在这样。”
江知眠:“…………”
给裴南泽编小辫子的手一顿,默默缩回,就是动作诡异的缓慢,像是等着某人去抓。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被裴南泽握住,又拉了回去。
不等两人动作,那边商泽晏传来一声轻轻地“哇哦”。
江知眠尴尬的瞥卡视线,再次扭转话题,将火力丢向一人:“别逗他了,这样等不来夺。”
商泽晏在‘哥哥逗他’和‘哥哥陪他玩’之间果断中和两者,选择了‘哥哥逗他玩’,“多谢江大人关心,我不累的。”
江知眠难得语塞,从前裴南泽同他说商泽晏很无脑,就是个一根筋,他还不太相信。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且背着皇帝拥有自己势力,甚至反向制压皇帝的能是什么蠢人。
现在一看,是他想法过于狭隘了,这一切运筹帷幄的前提是没有裴南泽参与。一旦涉及裴南泽,商泽晏才不管什么大忌不大忌,无论对错全盘肯定。
也难怪裴南泽能在边关呆上十多年不回京,裴家在京中地位依旧居高不下,商泽晏在其中的作用居功至伟。
索性他这哥哥不是什么残暴嗜血的恶人,否则大兖会是怎样的民不聊生,画面太美,江知眠不敢想。
裴南泽也不再拖延,去翻衣袖,捣鼓他的宝贝铜钱。
若是第一次撞上商泽晏说是巧合,还说得过去,可若不是,那夺的目标就不是他,或者说是本着商泽晏身上的某样东西去的。
当时能引起夺关注的,思来想去也就是铜钱了,夺可能又是本着他来的。
刚要掏出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枚铜钱,手腕便被握住,江知眠按着他的手,很认真问道:“别硬来。”
这话没头没尾,就是商泽晏也听得云里雾里,也只有同他心意相通的裴南泽知道其中含义。
这是在怕他身体承受不住,残存的灵魂受不住长时间的术法支撑,故意拖延,在这强行硬撑着呢。
原本这孙府内的时间轮转大概是一个多月,被他镇在地底的铜钱改变,压缩成了一天。
其实裴南泽在这干等着,确实是怕倒时候还没同夺对上,他先跪倒了,有商泽晏在旁,他总归要些脸面。
“放心吧,还好。”裴南泽朝江知眠笑笑,见他一脸严肃,又玩笑道:“我要是倒了,你可得背我,别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啊。”
说着掏出铜钱。
钱面刚露出来,他就觉得被人自身后猛烈一撞。
墨水混杂的腐烂味道瞬间充斥四周。
那气息极浓烈侵占空气,涌进鼻腔,连裴南泽这个嗅觉濒临失灵的人都觉得刺鼻。
裴南泽回身把人扶住,想同人客套说撞错人了,商泽晏在旁边,结果开口就一连串卡壳,主要表现是:“这位小姐……公子……鬼?”
??!
这怎么又女又男又鬼的,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