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如纸,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想要阻止。
但秦牧已被疯狂吞噬,根本听不进任何话,手已然碰到了牌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
凌云霜的速度更快。
她一把揽住几乎软倒的秦清漓,同时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秦牧即将发力砸下牌位的手腕。
“岳父大人!”凌云霜的声音冰冷如铁。
“逝者为大!您失态了!”
她的力道极大,秦牧只觉得手腕剧痛,竟无法撼动分毫。
他惊怒交加地瞪着凌云霜:“放肆!凌云霜!这是我秦家祠堂!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给我放开!”
“祠堂确是秦家祠堂。”凌云霜逼视着秦牧,毫不退让。
“但岳母大人是清漓的母亲!您无权亵渎她的安息之地!”
“她是我夫人!”秦牧嘶吼。
“可她更是清漓的娘亲!”凌云霜声音陡然提高,压过了他的咆哮。
“您不顾父女之情,难道连最后一点夫妻情分也不念了吗?!您若今日毁了这牌位,与清漓之间,就再无转圜余地!您真要逼她与您彻底恩断义绝吗?!”
字字铿锵,如惊雷炸响在秦清漓耳边。
她泪如雨下,心痛得无以复加。
秦牧被凌云霜的气势和话语震住了一瞬,尤其是恩断义绝四个字,像冰水般浇了他一下。
他旋即被更深的怒火淹没:“恩断义绝?哈哈!她现在难道不是吗?!帮着外人对付我!我还留这牌位何用!”
他再次发力挣扎,状若疯虎。
凌云霜眼神一厉,知道道理已讲不通。
她猛地将秦清漓往后轻轻一推,护在身后,同时手下用力一拗!
“呃!”秦牧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抓着牌位的手。
凌云霜迅速另一只手探出,稳稳地将那险些遭殃的牌位接住,郑重地放回原处。
然后,她才松开钳制着秦牧的手,挡在牌位和秦清漓身前。
“岳父。”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清漓我带走了。您若再敢动岳母牌位,或再逼迫清漓做她不愿之事。”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
凌云霜的声音直刺秦牧心底道:
“我不介意让全天下都知道,位高权重的秦丞相,是个在祠堂里拿已故妻子泄愤的懦夫!更不介意,让您尝尝真正的军法是什么滋味!”
说完,她不再看秦牧那扭曲的脸色。
凌云霜转身揽住几乎虚脱、泪流不止的秦清漓,柔声道:“我们回家。”
她拥着妻子,一步步走出这令人窒息的祠堂。
祠堂外,阳光刺眼。
秦清漓靠在凌云霜怀中,身体仍在颤抖。
自那日从丞相府回来,秦清漓便似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她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噩梦连连,口中呓语不断。
大夫诊脉,说是急火攻心,忧思过甚,又兼受了惊吓,需得好生静养调理。
凌云霜见状,揪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