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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再次融合（第3页）

“都不是。”陈九??或者说，那道残念??轻轻摇头，“我是提醒。提醒你们，黑暗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它只会等待你们松懈、疲惫、渴望捷径的那一刻。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你们即将低头跪拜时，轻声说一句：**你曾经不信过吗？**”

陆恒郑重拱手：“谢谢你。”

陈九的身影开始淡去，如同晨雾遇阳。临消散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下次它回来，不会叫归墟。也许叫救世主，也许叫真理，也许叫秩序……但你要记得，所有不容置疑的‘必然’，都是陷阱的开端。”

风起，铃响，人已不见。

陆恒伫立良久，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枚玉简，将其埋于碑下。

玉简上刻着八个字：

>**苟且者生，逆行者强，抗命者圣，守心者久。**

他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也不会结束。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潜伏于每一次轻信之中，藏身于每一句“大家都这么说”之下。

但他也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停下来问一句“为什么”，

只要还有人在听见“必须如此”时，敢于说出“我不信”，

那么，灯，就还会亮。

多年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孙儿登山观碑。孩童指着“陈九”之名，好奇问道：“爷爷，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别人的名字都刻得很小，只有他的特别大？”

老人抚摸石碑，目光深远：“因为他做了一件很难的事??在所有人都跪下的时候，选择了站起来。”

“那他是好人吗？”

老人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他，今天我们可能连‘好’与‘坏’的选择权，都不会有。”

夕阳西下，铃铛轻响。

远处书院钟声悠悠，三百弟子齐声诵读《识梦箴言》：

>“梦中有声，未必是心；

>耳畔低语，未必是真；

>万人同呼，未必是道；

>唯我独醒，方得自由。”

声音穿透山谷，回荡天地。

而在那无人可见的虚空深处，一点微光悄然浮现，如星火初燃。

它不耀眼，也不急迫。

它只是存在着，静静等待下一个敢于质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