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发现,山林里的阵仗再滔天,也没有镇远军从那里钻出来。
“中计了!”主帅大呼一声,让调来的将士回去。
但西面已经有人来禀:“报主帅!镇远军从西边打过来了!”
主帅边带人往西面赶,边问:“领兵者何人?”
“不认识,是个少年。”
“少年?”主帅半眯了眸子,勒马停下,大笑道,“一个屁大的娃娃还能带兵不成?一定是大楚的奸计!严守北门和南门,那才是大楚真正要攻打的方向!”
“可是大帅,是军师让您赶紧去增援的!”
主帅直接甩了小兵一巴掌,怒道:“狗屁军师,那不过是个卑鄙的大楚人!他骗得了可汗,但骗不到我!”
牧州城西,时亭一马当先,率领军容整肃的镇远军猛攻。
他的兵力有限,干脆趁北狄不备,出其不意一举毙命!
至于城内的配合,他毫不担心,高戊必定就守在城内,不然他们赶到牧州时,城早就破了。
飞沙漫天,杀喊声一片,他们迅速被数量更多的北狄围住。
这种时候,怕是人性,也最没用。
时亭举起满是血水的惊鹤刀,大喊一声:“镇远军在此,北狄岂敢造次?”,便率先发起冲杀。
带头的少年都不怕死,久经沙场的其他将士就更不怕了,猛兽般咬回去,有的北狄兵士吓得连连后退。
“小心!”
混乱中,一名士兵将时亭推开,时亭回头,方才他站的地方射下一支箭,尾羽是雪白的鸦羽。
顺着箭矢方向,一道语气平静却压迫十足的声音响起:“乱军心者,退缩者,一律杀三族!”
时亭看过去,发现了马上戴帷帽的男子,察觉他身份不一般,当即调转方向杀过去。
“保护军师!”
北狄军迅速将男子保护起来。
“蠢货。”
时亭和男子同时轻斥一声,这种时候暴露身份是最危险的!
不过,时亭倒是乐见此举,不仅能确认男子的身份,还能看出男子在北狄待遇并不好。
毕竟暴露身份这种蠢事,一般的属下可不会干,除了有人刻意害他,想他死在这次战役中。
时亭暂时又不想杀男子了。
留他们起内讧,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城内一声号角响起,西城门打开,时亭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高戊。
伯侄两里外配合,以迅雷之势将城西的北狄军打得落花流水。但很快,其他方向的北狄军又潮水般围上来了。
他两加起来才两万的兵力,显然没法硬刚。
交换一个眼神后,伯侄两迅速动作,一个带兵接着缩回城内,一个带兵直接跑。
不得不说,镇远军不禁马快,人跑得也快,加上时亭提前在山林里布置了迷阵,北狄军根本追不上。
自此,时亭像玩上瘾了一样,没事就从某个方向的山林钻出来,带兵骚扰北狄军,然后高戊便会带兵出城帮忙,但只要其他方向的北狄军增援过来,两人就立马各自往回跑。
北狄军气得不行,偏又没法抓住,最后还是军师让人将四面山林都烧干净,才让时亭没法再借用茂盛的林木打掩护,再骚扰他们。
但时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牵制北狄,拖延了他们攻城的时间。
三日后,魏渊老将军如约断了北狄的两道,北狄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只有尽早攻城这条路,要么就卷铺盖滚蛋。
其实要是换个人守城,北狄就直接攻城了,但高戊守城的能耐是出了名的。
于是,北狄军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寻找战机,结果骂战和威逼利诱全用了,高戊就是不出城应战。
时亭也没再出现在牧州城附近,而是去和魏渊会合,确保北狄的粮道不会被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