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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门你很闲吗(第1页)

空城殿的内殿静得能听见窗外松针落地的轻响。池青川从锦被中缓缓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已斜斜挂在西天,穿过绣着云纹的薄纱帐,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揉碎的金箔。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触到眉心时,还能感受到昨夜传送符残留的微弱灵力,连带着浑身都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松软,连抬手撑着榻沿起身的动作,都比往日慢了半拍——这一觉,竟从清晨睡到了午后,连朔风几次敲门都没听见。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袍——衣摆还沾着鬼山城西厢老槐树的碎末,领口处甚至残留着漠北风沙的细痕,显然是昨日从鬼山城传送回来后,连衣襟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倒在榻上睡了过去。指尖摩挲着衣料上那道被槐树枝勾出的细微褶皱,脑海中还隐约闪过叶秀秀拽着他衣角、软乎乎喊“池哥哥”的模样,心口竟莫名泛起一丝暖意。

“殿主,您可算醒了!”门外传来朔风急不可耐的声音,伴随着略显杂乱的脚步声,玄色身影几乎是撞开内殿的门冲进来,手里还攥着本卷边的账册,封皮上“符纸库存清单”几个字被他攥得发皱。“纯阳宫的李忘生掌门,已经在前厅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说有要事找您,还特意强调‘非您不可’,属下实在拦不住。”朔风说着,额角还渗着细汗,显然是被李忘生的“耐心等待”逼得有些慌了神。

“谁?李忘生?”池青川的思绪彻底被拉回现实,掀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利落地起身,顺手理了理微皱的衣襟,指腹拂过沾着尘土的衣摆,试图抚平那上面的褶皱,又抬手将额前几缕散乱的碎发随意地别到耳后,这才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朝前厅走去。尽管周身仍透着倦意,但每一步都依旧沉稳。

刚绕过连接内殿与前厅的回廊拐角,一道清越中带着几分了然笑意的声音便迎面传来,那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撞击卵石,清冽中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呦,看这光景,池大殿主这是终于舍得从周公的棋局中抽身了?这一觉睡得可还酣畅?贫道还以为,今日需得借贵宝地的月色,与殿主品茗夜谈了。”

前厅内,窗明几净,西斜的阳光为一切器物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纯阳宫掌门李忘生安然坐于客位,一身素白道袍纤尘不染,衣袂流畅如水,袖口以银线绣着的太极八卦图在光下若隐若现,流转着淡淡灵光。他手中那柄雪白的拂尘随意搭在臂弯,另一只手正端着一盏青瓷茶盏,茶汤色泽澄澈,袅袅白气携着清雅茶香缓缓升腾。见池青川步入,他从容放下茶盏,抬眼望来,眼底是修行之人特有的澄澈宁静,但那宁静深处,又清晰无误地漾着熟人之间才有的、善意的促狭笑意。

池青川行至主位坐下,朔风立刻奉上一杯温度恰好的祁门红茶。他接过茶盏,温热的瓷壁透过指尖传来熨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醒后的凉意。他浅啜一口,醇厚的茶香伴着暖流滑入喉咙,滋养着有些干涩的感官,这才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也难免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慵懒沙哑:“李掌门今日大驾光临,总不至是专程来取笑池某贪眠的吧?若仅为纯阳宫与空城殿下一季的符箓往来或灵石交易,遣一位得力弟子送来文书便可,何须劳您亲自移步?”

李忘生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的边缘,澄澈的茶汤映出他眼底的凝重,方才那点调侃的笑意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修行者独有的肃穆。“当然——不是专程来取笑你。”他缓缓开口,拂尘在膝头轻轻一搭,衣袂随动作漾开浅淡的弧度,“只是近日在纯阳宫打坐时,总觉漠北气运紊乱,心下不安,便顺手起了一卦。”

池青川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温热的茶汤晃出细碎的涟漪。他抬眼看向李忘生,眉峰微蹙:“谁的?”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能让李忘生亲自登门提及的卦象,绝不会寻常。

“鬼山会——谢采。”李忘生的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扫过前厅紧闭的门窗,确认周遭无人窥探,才继续道,“是凶卦。卦象显示‘血光侵体,阴邪缠骨’,不出七日,谢采恐有性命之忧,且这危机并非来自幽冥教残党,倒像是……藏在暗处的人所害。”

“暗处?”池青川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茶盏边缘硌得掌心微疼。他瞬间想起李俶截信的算计、黑沙帮残余的隐忧,心口莫名一沉,“李掌门你很闲吗?”话虽带着惯有的冷意,眼底却已没了之前的慵懒,只剩对危机的警惕,“纯阳宫事务繁多,倒让你有功夫管鬼山会的事。”

李忘生闻言,非但没恼,反而指尖轻捻拂尘,雪白流苏在光下晃出细碎的弧,眼底浮出几分了然的笑意:“池殿主这话说得,倒像是护短。”他抬手将茶盏往桌心推了半寸,瓷底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静厅里格外清晰,“纯阳宫与空城殿素有往来,谢采既是你托付过的人,他的安危,贫道岂能坐视不管?再者,漠北气运相连,谢采若出事,鬼山会乱,空城殿难道能独善其身?”

说罢,李忘生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盒面绣着繁复的云纹,打开时,五枚银白丝带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丝带细如发丝,却泛着温润的灵光,边缘缀着极小的、泛着微光的符文,细看之下,符文里还藏着极淡的金芒,显然是用特殊材质炼制而成。

“这是‘同心传音符丝带’,比寻常传音符更胜数倍。”李忘生捏起一枚丝带递过去,指尖触到丝带时,灵光又亮了几分,“戴在手腕上,注入一丝内力就能与另一人绑定,一旦绑定,丝带便会隐身,只有你们两个能看见,旁人纵是修为再高也察觉不到。”

池青川伸手接过,丝带落在掌心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他挑眉看向李忘生,眼底仍存着几分探究:“不限地域?”

“自然。”李忘生点头,又补充道,“不仅不限地域,还能不限时通话,哪怕你在空城殿,谢采在鬼山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直接传音。而且这丝带水火不侵,寻常利器也伤不了它,更不会遗失,除非你们二人同时解除绑定,否则会一直跟着你们。”

池青川指尖摩挲着丝带,心口莫名一紧。他抬眼看向李忘生,语气里的冷意淡了大半,带着几分直接的问询:“我若现在绑定谢采,能否立刻与他传音?”

“当然。”李忘生笑了笑,拂尘一甩,衣袂翻飞间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池青川依言照做。他指尖凝起一丝内力,轻轻注入丝带,银白丝带瞬间亮起柔和的光,顺着他的手腕缠绕两圈,随即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他腕间。他心念一动,清晰地想着谢采的模样,只觉腕间传来一丝细微的暖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气息往鬼山城的方向去。

刚稳定下来,池青川便凝神,语气比平日温和了几分:“谢采,是我,池青川。”

传音符丝带的感应极快,不过两息,谢采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便清晰地在他耳畔响起:“青川?这是何物?怎么能直接在耳边说话?”

池青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听着那端传来的轻微布料摩擦声(想来是谢采正低头查看周遭),眼底的紧绷悄悄松了些。他瞥了眼身旁正慢悠悠品茶的李忘生,又补充道:“这是纯阳宫李忘生掌门送的同心传音符丝带,注入内力绑定后就能直接传音,不限地域也不限时辰。等会儿我让朔风给你送些备用的,方便日后联系。”

谢采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了然的轻响,想来是弄明白了丝带的用途,声音压得更低:“倒是个实用的物件。多谢了,青川。”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自然的关切,“你刚回空城殿,那边的公务堆积的多吗?”

“还好,没啥大事。”池青川避开了李忘生提及的凶卦,话锋一转,问到了最牵挂的人:“谢采,你那边情况如何?秀秀和姬别情都安好吧?”

“都好。”谢采的声音瞬间松弛下来,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秀秀刚闹着要听文鳐鱼的故事,讲完就困了,现在靠在别情怀里睡熟了。别情陪着她呢,呼吸匀得很,看样子也快睡着了。”

池青川能想象出那画面——静室里暖炉燃着银丝炭,光线调得昏柔,姬别情抱着熟睡的叶秀秀,谢采坐在一旁,三人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墙上,连呼吸都透着安稳。他喉间动了动,又道:“这丝带水火不侵,寻常利器也伤不了,你收好了。若你那边有异常动静,不用等,直接跟我说。空城殿的影卫随时能调动。”

“好。”谢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倒是你,刚从鬼山城回去就被李掌门找上,没歇安稳吧?朔风是不是又在你耳边念叨符纸库存的事了?”语气里藏着点调侃。

池青川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瞥了眼门外正探头探脑的朔风(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符纸清单),压低声音:“还说我,你先顾好你自己。秀秀醒了要是闹着找你,别又让海瀚手忙脚乱。”话落,他又补充了句,“我这边没别的事,你好好陪着他们,有情况再联系。”

“嗯,放心。”谢采的声音渐轻,“我这边静得很,姬别情和秀秀都睡熟了,我守着就行。你也早点歇,别被公务拖到太晚。”

传音符的感应渐渐淡去,池青川收回心神,抬眼时正撞见李忘生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盏掩饰片刻的不自在,却没反驳——此刻的安稳,确实比任何防备都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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