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看着她。
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这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
我突然意识到。
什么都没变。
我不是要被杀了。
我只是在面对一个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四年级的巨婴。
她根本不是在威胁我。
她是在闹别扭。
我叹了口气。
“我给你家邮箱留了纸条。”我回答,我的声音很平静。
维罗妮卡愣住了。
她那副“我好愤怒,我好危险”的表情,在脸上凝固了。她眨了眨眼,那长得不像话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扇动了两下。
然后,她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那股几乎让我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
她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环抱着双臂,眉头紧紧地蹙起,摆出了一副审判者的姿态。
“纸条?”她重复道,仿佛在咀嚼这个词,“但是你也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的电话坏了。”我靠在门上,终于能喘口气了,“我把它掉马桶里了。我爸妈拿去修了。”
“……所以?”
“所以,”我开始觉得这整件事都可笑起来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纸条给你的原因。我在纸条上写了‘我手机坏了’。”
维罗妮卡似乎在思考这个逻辑链。她那颗有点奇怪脑神经,显然在处理这种一般人的意外时,有点卡壳。
我发现,我好像占据了反击的优势。
于是,我反问:“但是,你也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怎么记得你家的座机号码?”
“我纸条上写的清清楚楚!”我终于也提高了一点声音,“我家的座机号,我爸妈的新手机号,我的新地址!我全写了!”
维罗妮卡沉默了。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沉默。
她站在那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真正的困惑。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低语的声音说:
“我根本没有收到纸条。”
……
哦。
破案了。
我的大脑里“叮”的一声,像是法庭的锤子终于落下。
原来就这么简单。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那一定是……”我几乎是和她同时开口。
“我妈妈。”维罗妮卡说,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