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收回了目光。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总是这样,总是在最温情的时刻,说出最煞风景的话。
“我……”我低头看着我手里那罐苏打水,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
然后,我问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
“你这几年……还好吗?”
天哪。!我在心里哀嚎,克洛伊,你这个白痴。“你还好吗?”这听起来太傻了!
但这确实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我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这五年,她是怎样度过的。她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她和她妈妈的关系改善了吗?
维罗妮卡听到我这个问题,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哦,拜托,克洛伊。”她嘲弄地说,“不要问这种离婚夫妻重逢才会问的问题,好吗?‘哦,约翰,你还好吗?你的前列腺好点了吗?’太恶心了。”
我被她逗得差点把汽水喷出来。
她看到我笑了,她也笑了。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我好得很。”
她双手插进了她那头乌木般的黑发里,把它们向后捋去,秀发像丝缎一样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她靠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近乎《Vogue》杂志封面的姿势,示意她那完美的外表,那昂贵的衣服,她所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好”。
那是一个表演。
但我知道,那也是事实。
“那你呢?”她突然反问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我没想到的真诚和好奇。
然后,她又立刻补上了一句吐槽,仿佛要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
“看吧,你把我也变得这么尴尬。”
我忍不住笑了。
那是一个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笑。
“我……我也还不错。”我抿了抿嘴说道。
“只是‘还不错’?”
“嗯,”我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慢慢说着,“我后来也搬家了。两次。我爸妈还是老样子,总是在‘寻找自我’。”
“我高中的时候,超级无聊。加入了四个学术俱乐部。”
维罗妮卡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呕”的声音。
“天哪,你这个书呆子。”
。。。。。。。
我们絮絮叨叨地聊着。
我讲着这几年发生的、那些离奇的、搞笑的、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对人说的“蠢事”。她听着,她大笑着,她用最刻薄的语言,精准地吐槽我遇到的每一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