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橡树枝丫,空气中是泥土和叶子的清香。
“你在看什么?”我指了指他腿上的书。
“哦,这个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沃尔登湖》。梭罗的,我每年秋天都会重读一遍。它让我觉得平静。”
我们开始闲聊,然后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今天早上的那场悲剧。
“我不敢相信。”我低声说,“她才大二。我室友说,她是因为诅咒……”
“诅咒?”拜伦皱起了眉头。
“一种校园传说。”
“唉,”拜伦叹了口气,慢慢地说,“真正的诅咒或许是压力和孤独。”
“这个学校,它每天都在告诉我们,如果你不赢,你就是失败者。”
“但是,”拜伦继续说,“它从来不教我们输了之后,该怎么办。”
我突然,不可遏制地想起了维罗妮卡。
我想起了她在听到本的死讯时,那句轻佻的“被熊叼走了”。
我想起了她,在听到布雷登·金的死讯时,那句冰冷的“他活该”。
而拜伦……
拜伦比她好。
他是温暖的。
他是光明的。
他是正常的。
“克洛伊,”拜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他看起来很紧张。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
“嗯。”他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
“拜伦,”我赶紧说,“你不需要……”
“不,你听我说。”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条项链。
那是一条很古朴的银质项链。链子很细,吊坠是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椭圆形小匣子。
“这是……”
“这是……我妈妈的。”他小声说,脸颊红了。
“哦,天哪,拜伦,”我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我不能要这个,这太贵重了!”
“不,不,不!”他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是什么传家宝!我是说,这曾经是我妈妈的,她是个浪漫的人。她很喜欢收集这种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