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肖……”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它。
“所以,”年轻警官继续盘问,“昨晚之后,你一直和维罗妮卡·肖小姐待在一起?”
“……没有,她只是载我回宿舍。”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聊天,”我急切地解释,“我们是老朋友。”
“维罗妮卡·肖……她开的什么车?”
“……一辆黑色的敞篷车,我不知道型号。”
年轻警官飞快地记着。
“好了,克洛伊。”老警探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感谢你的配合。”
“这就这就完了吗?”我问。
“暂时。”
“那拜伦……”我站了起来,我急切地想知道,“他会没事的,对吗?你们会找到他的,对吗?”
老警官和年轻警官,对视了一眼。
“克洛伊,”老警探开口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如果拜伦·科恩先生,再和你联系,”他一字一顿地说,“任何方式——短信,邮件,或者他出现在你的宿舍——你必须立刻告诉我们。”
“这不是一个请求。”年轻警官补充道,他的声音很冷,“这是命令。”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又一次无法处理这个信息了。
老警探叹了口气。
“孩子,”他说,“我们之所以会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最后一个联系人。”
“我们怀疑他,”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和今天早上,那个从钟楼上跳下来的女孩萨拉·詹宁斯的死有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这间办公室的。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艾斯顿大学的深秋,学生们抱着书本,三三两两地走过,有人在笑,有人在抱怨即将到来的考试,有人在喝咖啡。
世界还在运转。
可是我的世界坍塌了。
拜伦。
萨拉·詹宁斯。
这两个名字,在我大脑里疯狂地碰撞。
“警察搞错了。”我在心里对自己尖叫。“也许拜伦只是借过她一本书?或者在图书馆见过一面?”
但是,就在我试图用这些苍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的时候,另一个喜欢过度分析的声音在我脑海深处响起了。
可是,克洛伊,你真的认识他吗?
我停下了脚步,站在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中央。
我认识他吗?
我们相识还不到一周。
我知道他是物理系的全奖学生,我知道他住在旧书店楼上,我知道他会做不算好吃的的意大利肉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