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念快步离开赶去偏门见宋淮之,他们早已约好时间,却出了裴争这么个差错,郎君应是等了她许久。
行至偏门,只见郎君披着月白大氅站在风雪里,小雪簌簌,吹落在他的头上,竟有几分飘渺之感。
“淮之!”
她快步跑上去。
闻声,宋淮之转过身,唇角轻牵,悠悠笑道:“卿卿,”
“等许久了吧。”
沈念伸手掸去郎君大氅上的细雪,瞧着他嘴唇冻得发紧,她满眼心疼。
宋淮之攥起她的手哈气取暖,脸上浮现一抹盈盈笑意,“不久卿卿,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手心的寒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沈念没忍住扑到他的怀中,“淮之,十日后,我便会出宫,过了年,我嫁你为妻。”
宋淮之将姑娘拢进绒氅,声音很轻:“这是自然,你我婚期定在二月初八。”
“到那时,你便是我宋淮之唯一的妻。”
沈念环住郎君的腰身,“你日后不会纳妾么?”
自古以来男子皆是三妻四妾,当初宋淮之便承诺过,日后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妻子,沈念也是看重他这一点才应下这门亲事。
她最厌恶男子朝三暮四,三妻四妾。
更不会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纳妾?”宋淮之低头吻问她的额间,“我只会有卿卿一个女人。”
“也只会和卿卿孕育子嗣。”
闻言,沈念抿了抿唇,羞赧低下头,“不知羞。”
郎君对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还逗弄她。
宋淮之神色无辜,笑了一声,“我哪里不知羞?难道卿卿不想同我生孩子么?”
“淮之,你……”
沈念说不过,干脆不再言语。
漫天风雪中,郎君动情吻上姑娘的唇,很久很久,吻到最后沈念实在呼吸不畅,才没有继续下去,依依不舍分别。
接下来的时日里,为了不惹人耳目,沈念几乎整日待在太极殿中,夜晚去寝殿同裴争解蛊,而裴争这几次却与往常不太一样,极为冷淡也罢,每次却都要三四次才肯放过他,最后将她赶去小榻歇息。
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九日,沈念身子越发虚弱,到了解蛊的最后一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宛如鹅毛,片刻就将天地融入一片茫茫雪色。
沈念看着殿外的雪,内心欢喜,今日是最后一夜,终于到了最后一天,今日结束后,她便可以出宫,可以嫁给宋淮之。
积雪越来越厚,宫女们在扫雪之余也玩起了雪,见状,她红了眼眶,想起在沈府时的冬日,阿瑜总是拉着她在府内玩雪,他一口一个阿姐,叫得亲热,带着她打雪仗,堆雪人……
即便在沈府有江氏刁难,可日子过得安稳,没有裴争,也没有情蛊。
还好今日最后一次,马上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快消失,她同裴争再也没有联系了。
再也没有。
入夜,沈念不再犹豫,快步去了太极殿,殿外的宫女因裴争的吩咐,心照不宣给她开了门,而她刚迈进寝殿,便瞧见裴争斜倚在榻上,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酒气。
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撩起眼皮看向她,声音沙哑,“过来,”
沈念不知他令日是怎么了,他们二人便要解蛊了,不应该很欢喜才对么?
为何看着他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接着,她不敢怠慢,缓走到他身侧,“臣女——”
然,未等她说完话,男人便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大力拉她坐在榻上,并俯身靠过来。
靠近的一瞬间,嗅到姑娘身上的书墨香,裴争沉下脸,冷声勒令,“哪来的书墨香,把外衣脱了!快点!”
提到书墨香,沈念知晓应日她同宋淮之上次亲密时遗留下的,随后乖乖将外衣脱下,一动不敢动。
“要同朕解蛊了,开心么?”裴争嗤笑了一声,“嘶……你一定很开心,对不对?嗯?”
“朕看你挺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