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渚撇撇嘴:“我也就过过嘴瘾。”
她忽然勾住池不故的手指,晃了两下。
“嗯?”池不故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洲渚问:“林士谦提出让你嫁人时,你是何想法?”
虽然她装作漫不经心,但池不故仍看出了她眼底的在意。
池不故道:“我没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是什么想法?要么想嫁人,要么不想嫁人;要么是现在还没想过嫁人,但是以后总归会嫁人;要么是现在不想嫁人,以后也不会嫁人……”
除夕夜的时候,洲渚已经得到了池不故的回应,明白了池不故的心意,但她总是有不满足的时候,她想要得到更多的爱意,渴望更稳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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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不故低眉浅笑:“阿渚,我没想过,往后也不会想。但我会去畅想我们的未来,会去考虑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她忽然抬眸注视洲渚,“阿渚,你呢?”
“我当然——”洲渚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被池不故抬手掩住。
“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地想一想。”
洲渚眨巴着眼睛,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她喜欢池不故,爱池不故,不愿意与她分开。这份心意,她想得明明白白。
不过,她看出了池不故似乎还有什么顾虑,于是沉默了下来。
——
扳倒黄长生和陈县尉这事,洲渚是认真的,但她也清楚,以她跟池不故现在的能力,去对付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她有的是耐心,从现在开始徐徐图之,暗中积攒力量,总有一天能获得跟他们对抗的力量的。
为此,她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放任自己率性而为,与此同时,除了跟李青瓷交好之外,她也会尽可能地结交一些在乡县有名望的人。
而乡里种甘蔗的人家看她的甘蔗种得好,会上门找她取经,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分享了自己的种植经验。
这件事使得她在乡里的口碑出现了好转,加上她雇乡人种甘蔗,对一些无以为继的乡人而言,她既是雇主,又是恩人,因此有人说她的不是时,他们会出面反驳。
乡人这时才发现,洲渚好像也不是那么野蛮的一个女人。
连乡人都发现洲渚变了,跟她日夜相处的池不故自然也是察觉到的——尽管她在家时,并未作什么改变,行事风格也依旧跟往常一样。
这种改变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池不故却有些无奈。当初池家遭遇变故,她也是这般被迫一夜成长。
初遇洲渚的时候,她常常让洲渚学会适应新环境,学会成长,然而真到了这一天,她反倒希望洲渚永远都不要遇上被迫成长这种事。
洲渚知道以后,反过来开解池不故,道:“我不觉得我有受委屈,毕竟我迟早要学会这一套社会生存法则,不然我要怎么管理偌大的公司?而且,我教乡人种甘蔗是为了推广甘蔗,到时候我要制糖的时候,就不愁没有原料了。种甘蔗的人越多,种植面积越广,越不容易被大糖寮垄断,小糖寮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池不故:“……”
听不懂,但论及做买卖,洲渚似乎挺有一套的。
见洲渚无甚压力,反而还乐在其中,池不故心中暗下决定,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么佛系(洲渚说的)了,能利用起来的势力还是得利用一下,毕竟有些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报复
原本李青瓷以为洲渚种了十几亩甘蔗之后,便会着手准备制糖,孰料到了八月,也未见她有任何的搭建糖寮、寻找糖工的打算。
于是他试探地询问洲渚打算如何处理那十几亩甘蔗。
洲渚直接带他到自己的甘蔗田,砍了一根甘蔗削掉皮:“李郎君尝尝。”
“这才八月,甘蔗还未长成吧?”李青瓷犹疑,从表皮看就知道这甘蔗还未成熟,因为越熟的甘蔗表皮颜色越深。
但他还是啃了口,嚼起来。
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未成熟的甘蔗一般汁水少,也不甜,甚至还会有一些苦涩,可洲渚种的甘蔗吃进嘴里,汁水跟那些十月成熟的甘蔗一样多,甚至甜味也丝毫不减。可以预料,等它长到十月,汁水会更多,甜度也会更高!
“这怎么可能?”李青瓷不信邪,又自己挑选了一根甘蔗来尝试,发现洲渚所挑的甘蔗并不是特例。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洲渚蔗田里的甘蔗没怎么被虫蛀,还长得都很直。夏秋之际,南康州又遭遇了两次台风,很多蔗农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而且很多甘蔗都被吹歪了。洲渚蔗田里的甘蔗却仿佛未遭遇过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