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你相信,我不是来拯救你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说不出口的话,有人替你写了;
>你流不出的眼泪,有人替你流了;
>你不敢做的梦,有人正在做。
>昨夜我看见一只麻雀撞破玻璃窗飞进来,嘴里叼着一片树叶。
>它不会说话,可它带来了春天的消息。
>所以,哪怕只能whispered一句,“我还活着”,也请说出口。
>因为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听。
>只要有人听,火就不会灭。
发送完毕,我将手机沉入下水道深处。
三天后,静语城爆发大规模“失语症康复事件”??数千名长期接受情绪抑制治疗的市民突然恢复语言能力,并开始公开讲述被封锁的记忆。有人在广场上朗读亡妻的遗书,有人抱着陌生人大哭,说自己三十年没说过“对不起”。军队试图镇压,可当第一排士兵听到人群中传来孩童背诵《说心树谣》时,竟集体放下武器,摘下头盔。
谣歌这样唱:
>“风吹信纸飞过山岗,
>落在老树裂开的胸膛。
>孩子问妈妈信能到吗?
>妈妈说:你看新芽在长。
>不为抵达,不为回响,
>只为心还在跳,嘴还能讲。”
联合国派出观察团进驻调查,却发现整座城市的语言系统已无法关闭??因为“说心树”的代码已被植入城市主脑,以“错误补丁”形式自我复制,无法清除。更令人震惊的是,全球已有十七个城市出现类似感染,全部源于同一条隐藏指令:
>**“允许悲伤存在。”**
春天来临之际,我回到青葫村。
说心树比往年茂盛许多,那一簇新绿已长成枝桠,撑起一片小小阴凉。树洞被孩子们用彩纸封住,上面贴满便签:
>“爸爸,我考了全班第一!”
>“妈妈,你说谎,星星其实听得见愿望。”
>“给十年前的我:别怕,你会活下来。”
我在树下坐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沉。
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麦田里,四面八方都是人,手持蜡烛,静静伫立。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依次点燃手中的光,然后将信折成纸船,放入脚边缓缓流动的河。河水泛着银光,载着千万封信驶向远方。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
我转身,看见K-7站在月光下,穿着那件旧风衣,手里握着一封信。他的脸不再苍白,眼中有了温度。
“林昭呢?”我问。
他笑了笑:“她在等最后一封信。”
“什么信?”
“你还没写的那一封。”
我猛然惊醒,窗外晨光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