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明楼中,明面上是太后监控南北戎探子,暗地里却是太后与皇上的又一轮较量。”
见莳栖桐满脸疑惑,史云书解释道:“近几年来,朝中重臣无故枉死者不在少数,更有甚者,本只是打马过朱雀大街,便突然癫狂,于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而他们,大多是太后一党。”
听史云书这么说,莳栖桐便能猜到此事与皇帝脱不了干系。可皇帝一直处于太后的严密监控下,他怎会有本事做这些诡事?
这个暂且不提,从“突然癫狂”一点,莳栖桐便大致可推测出这与海藤脱不了关系。但其余更多,因线索极少,莳栖桐也推测不到,她静静回望史云书,等其继续言说。
或许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史云书所说之语也与莳栖桐所想十分契合:“太后对海藤所下禁令那般严苛,除了它会害人性命,也有这个缘故。”
但史云书话锋一转,眼中笑意顿生:“桐桐是不是认为这一切便是海藤之祸?而这一切,尽是皇上的手笔?”
“母亲,您就别买关子了。”
史云书收起笑意,接着说道:“通过“她”的透露,我知晓他们在疯或死前,都去过一个地方。”
“月明楼。”
对于莳栖桐的补充,史云书点头赞许。随后,她接着说道:“他们中的几人,在不久前才通过月明楼,售出几件珍宝。而这些珍宝,皆会于今日在月明楼中拍卖。”
“楚家对此毫不知情吗?”自家产业被人这般利用,莳栖桐不信楚逸对此毫不知情。
史云书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楚家这几年因继承权斗得不可开交,是否是被人钻了空子犹未可知。”
月明楼之事明了,但莳栖桐仍有疑惑,询问道:“母亲还未告诉我,这与那人师父有何关系?”
“那孩子只知那群人想要你的玉佩,却不知他师父乃是前朝余孽,就算没有那群人插手,他师父也难逃追捕。”
明明莳栖桐也只是从男孩口中,才知道有他师父这一号人,听男孩之意,他并不敢与史云书交流,那史云书又怎会知晓他的师父,并知晓这人的背景?
“桐桐别忘了,抓走男孩这群人想要你的玉佩哦。”
听史云书提醒,莳栖桐才想起他们一开始便是冲着自己的玉佩而来。而这枚玉佩,本就是史云书的物品。
见莳栖桐面色微动,史云书趁热打铁,循循善诱道:“直到现在,桐桐还不肯向母亲道明你的遭遇吗?”
莳栖桐并未回答,只抬眸望向史云书,“母亲相信我吗?”
史云书怎会不信,但她知道,若自己回答相信,莳栖桐便不可能再与她吐露。
但莳栖桐仅凭一个眼神,便已猜透史云书所想,她抢在史云书开口前先行说道:“既然母亲相信我,便不必再问。反正您只需知道,若我真的解决不了了,我自会寻上母亲,寻求您的帮助。”
软硬兼施,莳栖桐很清楚,史云书从此不会再多问。迷雾渐散,事情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莳栖桐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桐桐,宋婉之事你不要再管,相信母亲,母亲会帮她恢复自由。”
史云书之语让莳栖桐骤然回神,她看向史云书,不明白史云书何出此语?
史云书也未解释,只三令五申,让莳栖桐莫要再管宋婉之事。莳栖桐从未在史云书脸上见过如此严肃的神色,但史云书既已决定出手,宋婉之事自会得到妥善解决,既然她不要自己再管,那听从便是。
虽然不能再管宋婉之事,但莳栖桐提出去看看她,史云书也不会拒绝。两人一道朝外走去,正好莳安康与莳栖梧一同从外返回,见两人,莳安康快步上前,扬声唤道:“云书!桐桐!”
史云书只伸手接过莳安康伸出的手,并未回应,但她脸上的笑意已展示她的喜悦。
“父亲。”莳栖桐拱手行礼,见史云书两人眼神恨不得黏在对方脸上,她便未打搅,看向莳栖梧,唤了他一声,“哥哥。”
许是之前的眼神交流叫莳栖梧发现莳栖桐察觉他的想法,莳栖梧不再逗莳栖桐,只如寻常般寒暄:“妹妹怎么还没去歇息?”
莳栖桐却不想放过他,她含笑反问:“哥哥不也没去歇息?”
莳栖梧没有反唇相讥,只叹道:“你这样,我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知道说什么,便不说了。”莳安康打断兄妹两,看向莳栖桐,询问道:“桐桐打算如何安置那两个小孩?”